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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我看着他们两位，一个不让我吃、一个让我吃，一时无所适从。

络腮胡子斥道：&ldo;傻看着干吗，听老大的，抓紧吃！&rdo;

我吃完饭，把监房内15个人的塑料饭盒和调羹全部洗了，又按老广的示范，把他们5个一排摆放在靠近铁门的墙边。老广特意十分慎重地小声告诉我，哪个饭盒是&ldo;老大&rdo;的，哪个是&ldo;老二&rdo;、&ldo;老三&rdo;、&ldo;老四&rdo;的，他们几个的饭盒千万要按顺序放在上面，不能压在别人下面，否则是要挨打的。至此，我已明白这间铁栅栏上挂着&ldo;模范监室&rdo;的监房，看来等级制度十分森严，在外面听说的牢头狱霸大约就是这里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一伙了。

做完这一切，我一声不响地到原位靠墙坐好。我真切地感受到监房中充满敌意与紧张的气氛，丝毫不敢乱说乱动。

吃完饭一小会，突然听到有人说：&ldo;洗澡。&rdo;

有人拿出一根用五、六个塑料可乐瓶子首尾套接串成的管子，用一根松紧带系着吊在水斗的水龙头下面，算是有了一个简易的沐浴头。我暗暗佩服这些在押人员的聪明。

我注意到&ldo;老大&rdo;即那位面相福态、身材肥胖的中年人，第一个上去洗澡。同时一名面色白净、满脸稚气，年龄不到20岁的小伙子，脱了衣服自己快速洗了洗，便开始为老大搓背，并替老大擦干身子。洗完澡后，老大躺在一张糙席上，由这名小伙子为他按摩。每当有管教从铁栅栏外走廊上走过，则有人发出信号，小伙子就暂时停止按摩。

第二个洗澡的人，年纪50岁左右，身材高大、威武，脸色阴沉，不怒自威，看来是监房老二。老三年约35岁，肌肉十分发达，有着典型的健美运动员身材，手臂上纹着一条豹子，因此看上去同样凶狠。年纪二十五、六岁的络腮胡子是老四。

有俩人拖着叮当作响的脚镣，除了老广，还有一名30多岁的年轻人。因为这俩人戴着脚镣的缘故，一开始同样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脚镣紧贴脚踝的地方缠绕着布条，这样可以防止脚镣磨破皮肤。后来我慢慢了解到，带着脚镣的在押人员都是有命案在身的。经济与职务犯罪，只有在一审判决死刑后才上脚镣。

最后轮到我。我想饭前已经洗过，自然坐着没动。老二阴沉着脸说：&ldo;给他一块臭肥皂，把身上的臭味道好好洗干净！&rdo;

我小心翼翼地说：&ldo;我有肥皂的，刚才我已经洗过了。&rdo;

络腮胡子吼道：&ldo;他妈的，欠打是不是？叫你怎样就怎样。&rdo;

我赶紧闭嘴，以免自取其辱。有人给我拿来一块洗衣皂，悄悄说：&ldo;小心点。&rdo;说完迅速离开。

老二语气森严地命令道：&ldo;多洗一会，给我洗干净点！&rdo;

我胆颤心惊地答道：&ldo;是。&rdo;

洗完澡，老大吩咐说：&ldo;把他的行李整理一下。&rdo;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076、监房内的刑讯逼供（1）

老三、老四走到我面前，命令道：&ldo;把行李和脸盆里的东西都拿出来。&rdo;

我连忙遵命。

老三说：&ldo;房小人多，东西都归到一起。饭盒、调羹、水杯、毛巾、牙刷每样你留一件，日常换洗衣服和盖的被子是你专用的，其他归在一起统一安排。&rdo;

我心想，不同意行吗，顺水推舟地说：&ldo;由你安排就是。&rdo;

老三一言不发收了我&ldo;多余&rdo;的脸盆、毛巾、香皂、洗衣皂、牙膏、糙纸等日用品；送进来的吃的东西，给我留了一盒饼干、一袋奶粉、两小袋榨菜，其余大部分统统被没收。

这时，老大开口说：&ldo;他这两条被子的颜色不吉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三你把被套给拆了，褥子一条给二哥垫、一条给我垫，晚上我给他一条颜色吉利的被子。毛毯现在用不着，先收起来再说。&rdo;

我知道他看上了我的新被子和毛毯，但面对两位凶神恶煞的打手和一房间充满敌意的目光，丝毫不敢提出反对。

东西刚充公，我正准备回原位置靠墙坐好，老大朝我招手说：&ldo;来，坐前面来。&rdo;

我走到他面前，他指了指面前的地板说：&ldo;就坐在我面前。&rdo;

我依言坐下。

老大语气还算温和地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程明达。&rdo;我说。

&ldo;怎么写？&rdo;

&ldo;禾口&lso;程&rso;，光明的&lso;明&rso;，发达的&lso;达&rso;。&rdo;

&ldo;哪里人？&rdo;

&ldo;户口北京的，到临江近5年。&rdo;

&ldo;你口音不象北京的嘛。&rdo;老大盯着我提高声调说，同时老二、老三、老四围了上来。

&ldo;老家湖北的，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北京工作。&rdo;我连忙解释。

&ldo;今年多大了？&rdo;老大继续问。

&ldo;36周岁。&rdo;

&ldo;在外面干什么的？&rdo;

&ldo;做企业。&rdo;

&ldo;具体职务是什么？&rdo;

&ldo;董事长、党委书记。&rdo;

&ldo;什么事进来的？&rdo;

&ldo;刑拘证上的写的是贪污。&rdo;

&ldo;具体跟我说说。&rdo;

&ldo;我没有贪污的事，具体我说不清楚。&rdo;

&ldo;他妈的，你是不是不想说？！&rdo;老四突然踢了我一脚，动作十分夸张，但没用多大力气。

我产生了警觉，十分不解地问：&ldo;我被弄糊涂了。你们到底是公安、检察院的，还是同样的落难人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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