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我就是看不惯薛盈。我就是要让她毁了那张容貌,那张脸我早已烦透……&rdo;
啪‐‐
柳氏打了薛淑耳光。
薛淑不可置信,柳氏严厉呵斥:&ldo;你给我记住了,如今薛盈就是人上人,我们就只是任人摆布的鱼肉。娘早就说过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你乖乖跟她示好,她顾及名声不会难为你。装模作样你还不会么,你怎么这般糊涂啊。&rdo;
房门突然被撞开,母女俩被罩身在一片阴影里。
薛子成带着寻到的那名妇人吩咐:&ldo;谁给了你银子指示你调走车夫的,你如实说。&rdo;
那妇人瞧了一眼屋里,摇头:&ldo;我没见着人,但是那寺旁的马车就是方才停在这府里的那辆车,那车上的阵阵香气也与这屋子里的香像极了。&rdo;
薛淑怒喝:&ldo;哪里来的乡野鄙妇,小心本夫人撕了你的嘴。&rdo;
妇人瑟缩害怕,薛子成望着柳氏母女道:&ldo;夫人,我姐姐与母亲突然遇险受伤,经查证与绍恩侯府脱不了干系。此事你们如实坦白,还是我禀报给圣上,请求圣裁。&rdo;
薛淑正要发作,柳氏攥紧了她手,柳氏双目阴冷,迎着薛子成啐出口唾沫:&ldo;什么贵妃娘娘,还不是我们绍恩侯府不得宠的小姐,连丫鬟都比她日子过得强!既然事已败露,我柳氏做事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抓便来抓我,但我可是你父亲的二房,你敢么。&rdo;
柳氏在激薛子成,薛淑愕然望向柳氏,她在此刻明白,柳氏在保护她。
薛子成道:&ldo;把人押走。&rdo;
柳氏被护卫带走,薛淑冲上前拦下:&ldo;薛子成,她可是你的姨娘!&rdo;
柳氏凝望薛淑,笑中带泪。她凑到薛淑耳边:&ldo;以后别跟她作对,回朱宁伯府去吧。让婢女服侍姑爷,你别与他同房,那病是会传染的,记住了吗。&rdo;
薛淑滑出眼泪。
薛子成回府向薛盈禀报了这一切,薛盈不语,薛子成问:&ldo;姐,你打算如何处置柳氏?父亲在府外求见,想为柳氏求情。&rdo;
&ldo;把父亲带进来,别让他在府外,但是我不想见他。&rdo;若是薛元躬闹在府门外,薛盈怕会影响了她与薛子成的名声。可她回想着薛子成说的话,苦笑道,&ldo;你说那辆马车是薛淑停在绍恩侯府的,柳氏主动承认,其实是为了替薛淑顶罪。&rdo;
薛子成道:&ldo;我也有过疑虑,但不便一并带走她们母女二人。薛淑如今是朱宁伯府的少夫人,朱宁伯曾于太后有恩。况且,若我们一并带走二人,会背负不念亲情的恶名。&rdo;
薛盈道:&ldo;这正是柳氏吃定了我不会动薛淑,她想顶罪便让她顶罪吧。人作恶,天必惩。&rdo;薛盈吩咐,&ldo;按周朝律法,将她送入廷尉台,让他们按律处置。&rdo;
按律,谋害后妃与朝廷命官,当斩。薛盈没了好心情,她明白,自今日起她与薛淑算是有了杀母之仇。可是她不悔也不能再心软,她一次次的宽恕,都成为纵容。
江媛在夜里才醒来,她浑身是伤,双膝尤厉,大夫也言,她下颔处的那道挫伤会留疤,注定影响容貌。
薛盈在床前嘱咐婢女喂江媛喝药,江媛醒来疼得冷汗直下,薛盈又是动容又是责备:&ldo;现在知道疼了,那不过是道平安符,是个心意。若没了我可以再去求,你犯不着用命涉险。&rdo;
江媛忍着疼道:&ldo;保护娘娘是奴婢的使命啊。那平安符是娘娘要送给陛下的,娘娘心系陛下,奴婢便不敢丢了东西。&rdo;
&ldo;可你知道么,你脸上会留疤,这疤会随你一辈子啊……&rdo;
江媛还不知此事,愣了许久,毕竟她只有十七岁,毕竟也是个女子,忍不住还是滑出了泪来。
她见薛盈目中的不忍与怜惜,忙擦干泪:&ldo;留疤就留疤,反正奴婢不像娘娘生得好看。娘娘不知,奴婢在街头初见娘娘,瞧着娘娘的容貌与气度便知您是大富大贵之人。奴婢那时存了心思想巴结贵人,如今达成了心愿,这点代价算什么。&rdo;
白湘亦是动容,拿过药膏为她擦身:&ldo;没见过你这般倔的,你得留在宫里一辈子伺候娘娘,嫁不出去了。&rdo;
两人打趣,分明是想教薛盈放心。
第27章
送走温氏后,薛盈也准备带着外祖父送来的两只信鸽回宫。
她才出薛府,身后便有人急唤她留步,薛盈回身见跑来的是雀纱。雀纱停在她身前,扭捏犹豫着开口:&ldo;小姐……贵妃娘娘,奴婢可不可以再回去伺候您,您就带奴婢贴身伺候吧。&rdo;
&ldo;我身边有了贴身婢女,宫里规矩多,你性格天真,我担心你入宫会觉得艰苦。&rdo;温氏将雀纱留在身边后曾与薛盈提过雀纱干不了什么粗活,温氏对雀纱偷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薛盈知晓雀纱恐怕是觉得入宫能享福。
雀纱似要辩解,薛盈道:&ldo;母亲每年都会回京,你便与管家守在府内,母亲回来安心服侍她。&rdo;
雀纱只能退下。
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薛盈不会带这等人在身边。
回程的马车驶入皇宫武华门,穿过辽阔的宫坛时,练武场上的士兵身姿矫健,他们各自都在热身,却在一人走上台时停下动作,跪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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