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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1页）

&ldo;别提了，过后娘娘肯定得教训我。&rdo;

&ldo;昨夜里徐若诚回去说，你第一句就问我怎么样了。&rdo;刘琰声音低低的，充满柔情。

许京华却很不给太子殿下面子，&ldo;胡说！我第一句问的是&lso;外面怎么样了&rso;。&rdo;

太子殿下：&ldo;……&rdo;

他满脸无奈，许京华偷笑一会儿，解释道：&ldo;其实是我前几日犯了回傻，忘了东宫还有个朝西的廷义门，怕你自己在东宫有……就问了娘娘，被娘娘好一通笑话。&rdo;

刘琰却没笑她，正经道：&ldo;你不记得也不稀奇，毕竟没从那里走过。&rdo;

&ldo;对呀。&rdo;

&ldo;那你是第几句问的？&rdo;

&ldo;啊？&rdo;

&ldo;第几句问的我？&rdo;

许京华斜眼看他，&ldo;堂堂太子殿下，能不能有点出息？还纠缠到底第几句。&rdo;

刘琰笑道：&ldo;你不是一向都说我没有出息么？&rdo;

他还理直气壮起来了！许京华懒得理他，另问道：&ldo;叔父做什么去了？&rdo;

&ldo;查抄真定长公主府，还有桂王府和荣王府也要去搜检一下。&rdo;

说到荣王府，难免想起陆璇，许京华问：&ldo;陆璇还在荣王府吗？&rdo;

&ldo;我也不知道。问罪也且轮不到她呢。&rdo;

&ldo;也是。侍卫司那边参与叛乱的有多少？杀声那么大，伤亡挺惨重吧？&rdo;

&ldo;还好，喊声大是因为楚询带人断了他们后路，关了龙光门，将他们先锋与后军隔断了，先锋被关在圆壁城里，却不肯投降，还想一鼓作气攻破圆壁南门。&rdo;

此刻大局已定，许京华听着却仍觉惊心动魄，&ldo;这些人也是死心眼，李家能给他们什么好处？&rdo;

&ldo;大约许诺了高官厚禄，当时又无退路，只好向前。而且，&rdo;刘琰说到这里，轻轻叹息，&ldo;关在里面的将官，好几个和牛松都是生死之交，还有十几个敢死之士，原是他麾下兵勇。&rdo;

这样的消息实在令人难受，许京华沉默片刻，突然反应过来：&ldo;他们这么拼命，难道牛松已经？&rdo;

刘琰惊讶：&ldo;你……还不知道么？&rdo;

&ldo;真的已经行刑了？&rdo;许京华难以接受，声音大了些，&ldo;明知是阴谋，为何还要上这个当？搭上这么多条义勇的性命？&rdo;

&ldo;杀人偿命，牛松自己坚称是他打死人的，他又是在场官阶最高的……&rdo;刘琰紧皱着眉，&ldo;而且我们总要给段文振一个交代。&rdo;

&ldo;而且不杀他，这些人也不会下定决心跟着李家谋叛，是不是？&rdo;许京华冷冷问道。

刘琰望着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恰好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回禀：&ldo;殿下，皇上召见。&rdo;

&ldo;等我忙完再同你解释。&rdo;刘琰站起身，看许京华冷脸坐着不动，忍不住问，&ldo;不送送我？&rdo;

许京华和他对视一眼，想想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终于起来送他到殿门口，劝道：&ldo;累了就歇歇，人又不是铁打的，也劝劝皇上，别熬得太狠了。&rdo;

刘琰心里松口气，笑着点头：&ldo;我知道。走了。&rdo;

目送他离去后，许京华自己在窗边发了会儿呆，直到太后派人叫她，才回后殿去。

&ldo;我听说，你为了牛松的死，和琰儿争执了？&rdo;太后一见她就问。

许京华摇摇头：&ldo;他没和我争。&rdo;

太后：&ldo;……&rdo;

&ldo;我就是觉得牛松太冤枉了……&rdo;许京华坐到祖母身边，靠着她肩膀说，&ldo;那么多年战乱都挺过来了，却死在……&rdo;

&ldo;好孩子，不难过，啊。&rdo;太后轻轻拍抚孙女单薄的后背，&ldo;宫闱之争，向来是血雨腥风，就算牛松幸免，也会有马松罗松，呼风唤雨的大人们，有的是办法将这些棋子赶入棋局。&rdo;

太后轻轻叹气：&ldo;你以后会见得更多的。&rdo;

许京华抱紧太后：&ldo;我不要。&rdo;

太后低头看她：&ldo;真的不要？&rdo;

许京华用力点头。

&ldo;唔，那就说定了，你从此远离宫闱，出了孝就招个稳重踏实的女婿在家，好不好？&rdo;

许京华惊住：&ldo;招、招、招什么……&rdo;

太后一本正经：&ldo;唯有这样，你才能从你不想看见的这些事里脱身。如何？要不要同祖母订这个约？&rdo;

许京华紧紧闭上嘴，不敢吭声。

太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ldo;你是不愿远离宫闱，还是不愿招女婿？&rdo;

许京华很为难，小声道：&ldo;我也不知道，娘娘，您能让我想想，再回答您吗？&rdo;

&ldo;行啊，你慢慢地想，好好地想。以前我怕吓着你，只把不得自由这一桩坏处告诉了你，其实这深宫里啊，比不得自由可怕的事，还多着呢。&rdo;

太后摩挲着小孙女的额头，眼神充满怜惜，&ldo;这地界，容不下心肠太过柔软的人，也容不下那么多天真良善，要么自个长出坚固冷硬的铠甲，要么……远走高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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