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搅乱池水后就拂袖而去,这也是他坚定地认为隋夜的背后另有高人指点的原因。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往下深挖的机会。“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也知道”岑池欲言又止,敏锐的直觉让他用余光望向周边,正好卡在时祺的目光朝着这个方向投来。时祺的目光冷静地梭巡,像探照灯,又像监视器,随时准备曝光对方不合时宜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温禧开口,他一步都不想离开她心爱的人身边。“算了,”岑池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们给他规定了五年的脱密时间,即使说了也没有关系。”话虽如此,但他其实不敢确定时祺到底说出了多少信息。说实话,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让他疑窦丛生。或许她是知情的,才选择与他冰释前嫌。“你跟自己的养父温良明先生的关系怎么样?”岑池换了个问话的方式,将话题重新引到温良明的身上:“最近跟他还有联系吗?”他没有将那些犯罪证据直接呈现给她,是因为摸不准他们现在是否还有联系,也不知道这位养父在她心里的地位。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是温良明埋在国内的暗桩眼线,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汇报。他不敢轻易去赌。然而他想错了。温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去回忆起这个人了。“当初家里企业破产,他就出国了,”答案在心头盘桓许久,温禧想好后就说:”我是养女,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承蒙他的照顾,所以对他心存感激。“温禧小心翼翼,在避免称呼他为父亲。“他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也很为他高兴,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她不会撒谎,说违心的话其实很明显,都被岑池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岑池松了口气,道:“你不知道今天你的父亲已经打算回国了吗?”他的国籍修改,远渡重洋,现在却又突然秘密回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俗称灯下黑。断弦离开警局时,已是月朗星稀之时。他们耗费的时间太长,从白天到黑夜,才将所有的事项都梳理完毕。走之前温禧与岑池承诺,说倘若有养父的任何动向,她都会第一时间跟他汇报。岑池建议她近期不要离开南江,过后又与时祺耳语几句,像是在交代什么任务。温良明回国这个消息像是绕着枯树空转的昏鸦,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桓不去,温良明要回国这件事她确实不知道,何况现在,她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去过问这件事。温禧看着自己的手机,盯着屏幕发愣,好似在捧一个烫手山芋。温良明有可能会联系她吗?她不得而知。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处。虽然岑池的话没有挑破,但他明里暗里传递出的信息,都告诉她,温良明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记忆里的肥皂泡在多年后被尽数戳破,这就像在告诉她,她前十八年与狼共舞,却恰好得到头狼最仁慈的那一面。然而与之相比,十八岁后的生活就像在攀山越岭,亲情对她而言像逐渐稀薄的空气。可她有幸重逢了曾经的旅伴,与他殊途同归,山水又一程。想到这,她偏头看了她的旅伴,时祺。他恰好回过头来与她视线交汇,语气温和:“去吃点饭吧。”虽然在警局给他们提供了简餐,但他担心温禧吃得不好,于是提议要不要再去熟悉的餐厅填填肚子。“可我今天没有什么胃口,明天还约好了要去调律。”温禧实话实说:“我们就早点回家吧。”“小满,今天这么辛苦,明天要不要休息一下?”时祺提议。“我可以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那我们一会在家附近走走,跟我聊聊天吧?”“可是”温禧拒绝的话音未落,立刻听见时祺轻轻叹息的声音。他的声音发自肺腑,夹杂着不具名的懊丧情绪:“我发现我真笨。”“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讨你开心。”他心疼她,连续的提议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否决,却不知该从何处努力。“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身无长物,现在我在检讨自己了。”他这么说,长眉蹙起,反而让温禧笑了出来。“你看,你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她指着自己弯起弧度的杏眼与上翘的唇角,告诉他。时祺漆黑的眼有了涟漪,温柔地,缓缓地拍打着海岸。“谢谢你。”温禧同意了时祺散步的提议,但散步的范围就局限在家里的小花园,他们吃饭、散步,初春了,花园里姹紫嫣红,有些花瓣从树枝上掉落,落在他的掌心。“但不要问今天岑警官跟我说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温禧义正言辞,拒绝透露任何一丝相关的信息。“我答应了他要保密,这是我作为一个居民配合警方调查应尽的义务。”她偶尔狡黠,灵动的神色像是只小狐狸。“今天感觉怎么样?”他最在乎的不是信息,而是她的心情。“说实话,今天听了这么多的事,确实觉得有点难以消化。”温禧这么说,让时祺的心又在瞬间往上悬起来。温禧笑着,又继续说:“但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我不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有时候,相比于虚幻的谎言,她会更愿意接受残忍的真相。她好像突然成了飘散在田野里的一缕孤烟,现在被告知自己的其实是一缕炊烟,是从一户温馨的家庭中飘出来的。她不是无牵无挂,是有枝可依的。“我还挺幸运的,不用费尽心思去寻亲,警方直接将情况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了。”她好像最擅长苦中作乐。“只是很遗憾没有亲自见到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收到的爱只增不减。“不用担心我的状态,我很好的。“温禧扬起头,对他承诺,试图打消时祺眼里担忧的神色。他们像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在睡前道别。“晚安,要做个好梦。”他们以吻封缄,期待能遗忘今日倾听到的所有不愉快的记忆。-时祺深夜醒转,耳间却听见客厅的方向传来动静。他安静地听了一会,判断出是钢琴前的那张毛毯上有一些异响,好像多了一只抓挠的猫。他决心去探个究竟,最后落地窗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睡衣,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被笼罩在淡雅的月色之下。时祺当初装修时在三角钢琴前铺了一层羊绒地毯,现在她就坐在地毯上,人的前面放着一只空的酒杯,杯壁上有残留的酒液,连带着地毯上也不慎洒落了一些。温禧呆呆坐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脚步声,执着地拎起酒瓶往酒杯里倒,却没有液体流出。他从她手里接过酒瓶,发现瓶里已经空空如也,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又喝醉了。”“因为今天的事太难以接受了吗?”时祺像是在问她,又像自言自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奢望一个喝醉的人可以给他有理智的回答。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来承担,“我做了一个梦,”温禧一本正经地对他回答说:“有人要我救他,所以我到这里来了。”“找到了吗?”时祺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没有,只是在想,他当初被人翻折塞进钢琴里的时候,会不会很痛苦。”温禧婆娑着琴脚:“我太喜欢联想了,可能这个习惯不太好。”“但是我真的听见有人在叫我救他。”可能是今日留下的阴影太深,但凡换个人听温禧现在的话,都会让人毛骨悚然,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时祺,时祺在意的只有她此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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