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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布鲁斯留下他的妹妹，正是为了等待某一天，他能割破她的喉咙。然而她提前发现了他的秘密——她穿着愚蠢的蓬蓬裙，站在他的不远处，让人看不清表情。布鲁斯收紧了手中的石头，他已经在思考，如果她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他该怎么办了。比起她，父母应当更相信自己。“哥哥，你的脸脏了。”他忘了，他年幼的妹妹过于年幼，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她伸来一块洁白的手帕，布鲁斯却只是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慌张，更没有阿尔弗雷德发现他做这些事情时的悲伤与痛苦。在布鲁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抬起手，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血迹。他平庸的，什么也不懂的妹妹，一点一点擦掉他脸上的血，只在乎他的脸干不干净，而完全无视那只可怜的被割断脑袋的老鼠。布鲁斯的心中总是充斥着与这个世界不相符的破坏欲，他越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就越是憎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规则。凭什么人必须向往那些英雄，凭什么人必须遵守规则？他发誓自己要推翻那一切，现在却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为什么我不能让其他人和我一样呢？而他无知的，可怜又可爱的妹妹，将会是他的了。而现在，更为可怕的事情是，他试图教导你。“莉莉，看着我，把这个加在这个里面，你知道会得到什么吗？”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习的化学知识或者药剂学，总之他正试图教会你调配某种东西。你迷茫地看着他的教学，只能呆呆地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一遍就学会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处理成需要的样子，然后把它们按照剂量加在一起的。起码你做不到。“好吧，也许你不需要学会这个。”他的教学热情仍然没有燃尽。然而他错了。布鲁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并不是平庸，而是比平庸更次的蠢笨。她无法学会制作毒药，更别提制作处理尸体的特殊药剂了。于是他试着教导他更简单的事情，比如说战斗。拳脚的碰撞相当简单，只需要你能够恰当地运用自己的手脚。好吧，实际上，只要你有手有脚，你就一定会战斗。可她又一次让他失望了。他的妹妹被欺负的相当可怜，输了个彻底。……你不知道布鲁斯是在哪里招惹了这些人，他们知道你是布鲁斯的妹妹之后，就开始对你拳脚相加。你打不过他们，但是口头上总是可以争口气的。他们对布鲁斯显然充满怨气，每打你几下就会借你来嘲讽布鲁斯。他们越想要贬低什么，你就偏要抬高什么。“布鲁斯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说这种话你自己都觉得亏心，怎么会有哥哥当着妹妹的面虐杀老鼠，还试图教会妹妹的啊！“我就是喜欢我哥哥！”你简直讨厌死他的各种教学了，你根本完全听不懂啊，他甚至会布置作业谁懂啊！……他的妹妹蠢笨又无知。但是，作为属于他的财产，她已经足够合格了。她不需要学会他掌握的技能，也不需要跟随他去推翻一切。她只是他的财产，永远属于他，永远被他所拥有。布鲁斯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轻而易举解决了这些废物，然后看着他瘫坐在地上的妹妹。她出门时换上的新裙子已经又脏又破了，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是一团糟，干净的脸上被打得浮现几块淤青，眼睛里的泪水被压抑，却又隐隐浮现。“哥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掉了她的眼泪，然后把一瓶能够融化尸体的药剂放在她的手里。他从背后抱住她，牵引着她的那只手，打开瓶子。“听我说，莉莉。”他轻声的，爱怜的，安抚着说道：“只需要倾倒下去，他们就全都会消失。”……你发现布鲁斯突然想杀人了。明明之前只是抓抓小鸟，杀杀老鼠，为什么现在直接进化到杀人了啊哥！看见布鲁斯时产生的有了靠山的安全感瞬间消失，你终于意识到，布鲁斯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人。但是他貌似是在为我出气？你迟疑地转过身，抓稳了手里的瓶子，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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