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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大祭司说了，我们姜族有做错事的人，却没有哪一个人生来就是灾星这种说法！正因为我们姜族比别的部落团结一些，老天爷也眷顾我们一些，旱灾的时候，我们部落的山上那眼泉才一直没有干涸，蝗灾的时候，别的部落都被啃得光秃秃的了，我们部落好歹还护住了半山坡的麦子！你比大祭司还厉害？随口就说谁是灾星？”只进不出的葛家听得这话，刚才听到苏秀兰说引娣是灾星后，难免多想的姜族人这才恍过神来，鄙夷地看向苏秀兰。对呀，神灵庇佑着姜族呢！大祭司神通广大的，他说的准没错！这苏秀兰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为了把女儿弄出去换粮食，不但不承认女儿是自己生的，还说女儿是灾星！首领见这边又哭又闹乱哄哄的，这狭小的地方站了这么多人，要不是路两旁土里庄稼被蝗虫啃光了，也没种其他东西，怕是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他是接到报信说青族的人来了，也看到了对面二三十个青族人拿着家伙站着，但不太像是来挑事的，更像是人多一点好壮胆，便问：“到底怎么回事？”很快便有人跟首领说明了情况，首领一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葛文章，苏秀兰，我姜族没有把孩子送去给别人吃的先例，也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你们要么把粮食还给他们，要么，全家立即收拾包袱，滚出姜族去！到时不要说你们要送孩子给人吃，就算你们把自己送给别人吃，我们也绝不拦着！”族长都发话了，这下被青族人押着，动弹不得的葛文章也慌神了。要是被逐出部落，他们一大家子人怕是连十天都活不下去。但一想好不容易到手的六斤粮食，和这两三个月来饿肚子的难受劲儿，他咬了咬牙，嚎道：“首领，我们家先前向村里人借了些粮食，这一拿到粮食就还了别人，现下我也不好去找人还不是？现在家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不信你叫人进去搜。引娣在我们家也是跟着饿死的份，我们是真以为把她换给青族是给了她一条活路，不然你们谁好心，拿六斤粮食来换了她回去养？”“我呸！你们两口子嘴里就从来没个实话！”宁九月暴起，“苏秀兰刚说没有这六斤粮食你们全家都要饿死了，转身你就说你把这粮食还给别人了，就你们家，铁公鸡进去都得刮层锈下来，你还一粒没留还给别人了？你还给谁了，让他出来替你作个证看看！”“大嫂，这不行，不该把人家牵扯进来。”葛文章死猪不怕开水烫，抵死不承认。反正他把粮食藏得好好的，要么这些人把引娣交出去，要么，凑粮食还给青族人，反正他绝对不会把到了手的粮食交出来。首领显然也不信，还真就一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进屋搜去了。那青族的人“呸”了一声，踢了葛文章一脚：“娘的，老子没见过你这么怂又无耻的男人。我们交易之前就说得明明白白，我们换孩子回去就是吃的，还知道你们姜族不让吃孩子，反复和你们强调了这一点，你们两口子当时可是明明白白表示知道，我们才把粮食换给你。你现在说把孩子换给我们，是给了她一条活路？啊呸！赶紧的，把六斤粮食还回来！”众人一听这话，看葛文章和苏秀兰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跟飞刀似的，一把一把射过去。葛文章也是迫于局势，不得不那样说，但他没料到青族的人根本没有假装没听见这一说，直接给他戳穿了。当下他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还赔着笑脸，连忙在那里找补。“让大哥您见笑了。我们很久没见到六斤那么大一袋的粮食了，光顾着两眼发光了。耳朵里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那么多话？这完全就是个误会！对不住大哥。”要说葛文章确实狗，不知道把粮食藏到哪儿了。几个壮小伙儿进屋到处搜，也没找到，只得出来和首领如实汇报。青族的人当然不好打发，反正要么交小孩，要么还粮食，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但不能太久！这么多人走这么远来讨要耽误找野菜等，没另外算补偿，都算不错了！首领还在想办法盘问葛文章一家那六斤粮食的去处，几个壮小伙也再次进屋仔细搜寻。引娣的三个姐姐挤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弟弟葛天宝刚学会走路，兴奋地跟着其中一个壮小伙追，被葛老太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苏大山抱着引娣，只觉得这孩子一声都没哭，安静得有些过分，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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