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实在是多的很:爬上龙榻之前吮痈舐痔,得了圣宠之后以色侍人、玩弄手段掌控朝臣……倒是应了坊间传闻中心如蛇蝎的说法。听说老皇帝还没驾崩的时候,还为录玉奴在宫里建了一座仰春台。凡是上台之人多衣冠不整,大跳艳舞,在夜里,更能听见各种淫靡的丝竹管弦夹杂着高亢的婉转。实在是,荒唐至极。文人斥之妲己,武人不屑于谈及,但攀附其权势之人数不胜数。“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书房的静谧。陆长陵抬眸,目光落在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北阙一袭黑衣剑装,步履沉稳,踏入屋内后,屈膝半跪于地,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多余。他低头,双手呈上一封信,声音低沉而恭敬:“主人,此乃世子爷所托。”陆长陵并未急于接过信,而是微微抬手,示意北阙上前。待北阙走近,他伸手接过信,却并未立即拆开,反而轻轻握住了北阙的手腕,指尖在腕间稍作停留,目光细细扫过北阙的周身,似在检查是否有新的伤痕。片刻后,他松开手,声音温和:“可有受伤?”北阙摇头,垂眸低声,不敢越界道:“无碍,主人放心。”陆长陵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北阙身上。北阙不仅是他的影侍,更是他此生最为信任的人。自及冠之日起,北阙便跟随在陆长陵身侧,形影不离,誓死效忠。北阙是陆长陵手中最锋利的剑,披荆斩棘,削铁无声,出鞘必见血。然而,又不仅仅是一把剑。剑不会与主人共饮竹林间的清酒,不会并肩坐在屋檐上赏月。他们是彼此漫长黑夜中的同行者,共同经历过刺骨的风沙,熬过边塞的严寒,饮马长河,卧雪饮冰,血战沙场,得胜回朝。那些北境岁月中的点点滴滴,早已将他们紧紧相连。见陆长陵不语,黑衣武者抿唇又道:“请主人责罚,北阙并未找到那越左。”任务失败了。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挨罚的。更何况,这件事情的起因说到底,其实还是和北阙有关。越左出身不错,一向看不起出身低微的人,见北阙跟着摄政王入了京,摄政王居然把陆家军交给了北阙执掌,顿时怒意横生,心生不满,四处传言北阙与摄政王关系不清不楚。极其损害摄政王名声。被摄政王下令受拔舌之刑,惊恐万分,所以逃走,直接投靠了录玉奴。出身低微……北阙低下头,眼中的神色微微一暗。这倒是,也是实话实说。其实,在遇见陆长陵以前,他一直一直都在练剑。没日没夜,寒风不阻,烈日不停,他的剑没有剑鞘,他的剑从不离手,他的剑逐渐融入骨血,他就是那把利器。北阙需要听话、锋利、毫无破绽。北阙不能犹豫、不能质疑、不能言语。教导他的首领说过,片刻的犹豫都会让最锋利的刀剑卷刃。剑身沾的血从未干涸,北阙必须像个真正的杀器一样,任何东西都可以为他所用——这就是他前那无聊的、惨淡的、毫无意义的生命里面唯一需要学习的东西。然后……然后,北阙遇见了陆长陵。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人。如何才能待在主人身边,活下去?听说,足够听话就可以了。一开始北阕就是这么认为的,只要足够听话,乖乖的,不作他想,就可以沉默安静、存在感极低地待在剑的主人身边,就像被豢养的一只猎犬。这很简单,他确实有信心能做到。但是……但是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的新主,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特别到北阕心甘情愿地拿性命去捍卫。一直以来踽踽独行,苟且偷生的狗,终于透过远方的断壁残垣,深深地窥探到了一缕清辉月光。北境饮风立马那些年,命运实在是给了北阙太多太多的馈赠。是寒风呼啸的夜里,那白皙修长的指,蘸着温润的伤药划过肩背的触感。是漫天的炮火雷鸣之中,那一双坚韧又温柔的眼,那一滴滚烫胜酒的泪。是重伤昏迷之际,那个小心翼翼又毫不犹豫的怀抱,如同宽阔又慈悲的树裹了那一只迷途的鸟雀。那时候他想到了什么?———哪怕折断翅膀,也要留下来。———想要主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多流连一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这么想了。无往不利的剑终于学会了私心。在每一次充满危机的时刻,在每一个生死交界的地方,在饥饿、寒冷、失血、力竭的时候,北阙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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