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生不必担心,我即刻就递牌子去宫中求圣上,但公主那边……还要劳烦先生了。”江夫人道。巫医点点头,“好吧,我试着去请示殿下。”琉璃壁后,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周元窈低无声道:“我已经答应了。”江与安蛊虫的滋味如何?全身碾碎、万蚁噬骨的感觉可曾让你觉得痛苦?那你又可曾想到过,有一日,有求于人的变成了你江大人?她轻轻将那茶杯放到唇边,浅酌了一口,又望着烛光落到杯底,指腹摸索着杯子外面的青花花纹。她抬眸盯着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江与安。但别着急,这一切都只是开始。你不是想同我成婚么?既然已成弃子,那就发挥你最后一点价值,嫁入长公主府,为最低贱的小侍吧。江大人,想必你会满意的。空了的茶杯被轻轻放到桌子上,靛蓝色的青花花纹折射出一股状似寒冰的冷光。血虐老江办完事后,周元窈又冷眼旁观着江与安被江家的人搀扶着离开包厢回到马车,又目送他的马车在长安街尽头消失。桑格道:“姑娘,我们也回去吧。”周元窈点点头,将东西收起来后,便带着人离开了包厢,“告诉下面人,抹去我们来过的痕迹。”桑格点点头,“是,桑格明白。”等回到马车上后,周元窈依靠在马车内壁上,缓声道:“明日的宫宴是梁帝为各国使臣而设的接风宴,几乎所有已抵达京城的使臣都会来,对着那么多人,我们不能失礼,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应当不会风平浪静。”桑格颔首应承。一股桂花糕的香味萦绕鼻尖,周元窈掀开马车车帘,望见路边摊的小贩正用油纸包桂花糕递给客人。桂花糕……她也很久没吃过京城的桂花糕了,“待会派人来买些桂花糕吧。”她这样没来由的一句话令桑格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只能点头应承。周元窈又盯了那桂花糕一会,便抬手下令继续走。“对了,先去一趟酒楼吧,带点饭菜回去,他们还没用膳呢。”周元窈突然又道。桑格一听,便也明白了她说的“他们”是谁。“武士们和女官、侍卫们定然也会感念殿下恩德的。”桑格道。“没什么可感念的,这储君的担子落到我身上,南国子民的事便已经与我筋脉相连。”周元窈摁了摁眉心,又反复按揉着。“巫医回来了吗?”周元窈问,“他回来后,叫他来见我,我要知道江与安的一切情况。”正说着,马车外面便传来一阵敲门声,那人压低声音道:“殿下,事已办妥。”“已完全受控?”周元窈道。“不能说完全,蛊术到不了完全控制人的神识的地步,若殿下想知道他如今到何种地步,可悄悄看一眼。”巫医又道。“不见。”周元窈斩钉截铁道,“能有八分受控都行,我有陛下手书,为着两国邦交,又因为江与安自己愿意,且他已经是个废人,想必梁帝不会不放人。”“你下去吧。”周元窈又道,“帮我安排见石韫玉一面,我有事问他。”巫医应声退下去,马车里又恢复一片宁静。她拿起一封南国的奏折看了起来,一旁的桑格大着胆子问:“殿下……可是为南国雨水淹地致庄稼尽毁一事担忧?”周元窈收起奏折,目光瞥过奏折上“雨水”“淹没”的字眼,轻笑道:“原来这样明显么?”桑格点点头,但没多说话。其实没错,她此次来也是为了在大梁寻些能应对水患的法子。南国地处湿热,往年虽也有雨季,却从未像今年这般连绵三月不止,堤坝多处溃决,低洼处的村落几乎成了泽国,再不想办法,秋收无望,来年怕是要闹饥荒了。周元窈指尖在奏折边缘摩挲着,声音里添了几分沉郁:“大梁水利向来是诸国典范,尤其是黄河沿岸的防涝工事,百年未出大错,我虽以储君身份出使,明面是为邦交,暗地里,总得为南国百姓求条活路。”桑格这才恍然,难怪殿下一路行来,总在留意大梁的河道走势,连路过城郊水渠都要掀帘细看许久。“只是这等国之重术,大梁未必肯轻易外传。”桑格忧心道,“何况如今梁帝对南国虽算客气,却也处处设防,怕是……”“所以才要见石韫玉。”周元窈打断她,目光落在车窗外掠过的青石板路上,“他此次升任大梁工部侍郎,水利典籍多半在他手里,我与他早年有过一面之缘,且于他有救命之恩,若能说动他,哪怕只给些皮毛指点,也够南国撑过这难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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