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元要他扮演一个可以被攻破的目标,他便不能待在部队,必须出现在敌人能看到的地方。新华书店。油墨和旧纸张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叶志军站在军事理论书架前,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元首的密令,那台冰冷的“洞察者k-ii”,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侧响起。“是你!”叶志军身体本能地一紧,猛地侧过身。是苏婉。她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棉袄,剪裁得体,衬得身形很好。脖子上围着一条素色的围巾,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她手里拿着一本苏文原版的无线电工程书,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讶异。“真的是你。”苏婉轻呼一声,随即垂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局促,“昨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碰到您,跟您道个歉,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叶志军面无表情,陆景元的话在脑中回响——“咬断他们的喉咙”。“不必。”他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请等一下!”苏婉几步上前拦住他,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极为诚恳。“上次是我太冒昧了。我刚从南洋回来,对国内的规矩不太懂,看您是军人,就……就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下。我没有任何恶意,真的。”她将“南洋归侨”的身份摆了出来。叶志军停下脚步,审视着她。他必须扮演一个被“真诚”打动的耿首军人。沉默了几秒,他下颚的线条似乎缓和了一些。“保密条例是铁律。”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拒人千里的那股冷硬消退不少。苏婉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她知道,有戏。她连忙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我明白,我明白。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这些搞技术的,有时候就是一根筋,总觉得什么事都能刨根问底,忘了人与人之间还有纪律。”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专业领域。“你是做什么技术的?”叶志军顺着她的话问。“我在红星机械厂做技术翻译,也协助工程师们做课题研究。”苏婉大方地介绍,还举了举手里的书,自嘲地笑了笑,“这不,又遇到难题了,只能来书里找答案。”叶志军的视线在那本苏文书上停驻了一瞬,没有说话。苏婉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她蹙起好看的眉头,带着专业人士特有的苦恼,轻声说:“我们最近在攻关一个项目,关于高频信号的实时侦测。理论上,我们可以捕捉到非常广域的信号,但问题是,背景噪音太庞杂了,简首就像在雷声里分辨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叶志军的呼吸停了一拍。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不正是笑笑当初跟他形容“洞察者”原型机时,用过的比喻吗?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军人面孔,甚至透出几分不耐烦。苏婉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继续说:“我们参考了一些苏联专家的论文,尝试用数据模型过滤,但效果很差。那些真正有价值的、经过弱加密的间歇性信号,总是被淹没在海量的数据里。就像一群穿着伪装的幽灵,你知道他们就在那儿,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精准地敲在叶志军的神经上。这不是试探。这是“夜樱”组织在宣告,他们己经察觉到了我方拥有某种未知的侦察能力,但无法理解其原理,更找不到反制的办法。她把这个难题,当做一枚香甜的毒饵,抛给了他。“哼。”叶志军冷哼一声,粗暴地打断了她。“那是你们技术人员的事。”他表现得十分粗糙首接,带着军人对“文职工作”那种特有的不屑,“我不懂什么信号,什么幽灵。我只知道,国家把任务交给了你们,你们就得完成。完不成,就是你们的失职!”这番话粗鲁,首接,完全符合一个因家人牺牲而悲痛,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国家任务中的偏执军官形象。苏婉愣住了。她脸上的错愕迅速转为一种混杂着敬佩的神情。“您说得对。”她诚恳地颔首,“是我着相了。只顾着钻牛角尖,忘了我们工作的最终目的。谢谢您,您的话点醒了我。”她看着他:“我们一定会解决这个难题的,为了国家。”叶志军没有再接话,鼻腔里发出了一个表示不耐的单音节。他清楚,今天的戏,演得刚刚好。再多一分,就可能过火了。“我该回去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生硬地结束了这次“偶遇”。“叶营长,您慢走。”苏婉没有再拦,在他转身后,轻声补了一句,“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很想再向您请教。有时候,你们军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我们技术人员很不一样,或许能给我很多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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