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嗅着这缕香,遥见远处一抹青,长身而立,润雅肃清,她疾步而去,弯着杏眸拍拍他的肩,又绕到他另一侧,歪头道:“大人兄长,你怎么来了!不会你也没吃饱吧。”“给你一串,这我还没吃呢!”她不情不愿地举起一只肉串。谢珩皱眉,微一仰头躲开。拿不准他的心思,沈昭悻悻收回,不吃算了,自顾自地吃着。谢珩无奈摇头:“走吧,既没吃饱,去春风楼吃些小食。”杨方没有多言,只跟随在两人身后。来往行人不时驻足侧目,偶有频频回首,两人并肩而行,一个丰神俊朗,孤松若雪,一个仙姿玉貌,眉目如画。市井喧闹,行人来往如织,偏生到了他们二人身畔却静了几息,就连檐上的栖雀亦通了灵性,歪头啾鸣,似叹人间竟有此等人物。教这寻常巷陌,无端多生了一段风流。沈昭初以为他们只叹谢珩的气韵风度,直到迎上货郎偷眼相瞧的目光,只恍若不知地错过视线,盯着手中珍馐。记着李立雯提到五日之后的宴席,她问道:“兄长,五日之内,能找到你亲妹妹么,若是真举办宴席,届时昭告众人,那之后——”他的亲妹妹该如何自处呢?她本意只想骗个温饱,若论占了另一个无辜女子的身份,心中仍有不忍。纸终究保不住火,她本就不图长久,两位夫人又通情理,若他日寻回正主,定皆大欢喜。谢珩派出去探查的人在定州断了消息,之前曾寻她十余年未果,更遑论五日之内:“派去寻找的人暂未回复,既你在国公府一日,便安心一日,若有怀瑾的消息,我会先同祖母和母亲请罪,不会牵连于你,严家长子已被换回,过几日便会回到严家。”沈昭闻言莞尔浅笑,如春水漾开微澜,连穿堂之风也温柔驻足:“那便谢过兄长啦!”灼灼如华,润物无声却浅浅在观者心头留下痕迹。三人一行很快到了春风楼下,随店小二上二楼雅间,寻一视野开阔处,开两扇小窗,紧邻【云水间】。府里晚饭清淡,母亲李立雯过午不食,谢珩提醒道:“多用点,免得晚上又偷跑出来觅食。”沈昭笑着应下,忆起那晚她坐于石阶上,谢珩避之不及,站得远远地守着她吃,彼时谁能想到他们还能同坐一桌。因着客少,饭菜上得及时,未久便摆满了桌。杨方站在一旁伺候,偷咽了几口唾沫,沈昭不避着他,反正他知这前因后果,招呼道:“你不吃么”她方才点菜时,可是按三人量点的,她自知主子和仆从间有所避讳,但他既是亲卫,又知道他们秘辛,可算作自己人了,没这么多讲究。“一起吃吧,今天就庆祝我们顺利踏入国公府,愿老夫人身体康健,福泽绵长。”杨方低头:“属下不敢,于理不合。”见谢珩不允,沈昭没多做勉强,席间谢珩问起她在九州之事,她也只粗略带过,无非疆域开阔、出行便利,至于具体细节不便多说。当论起婢女一事,沈昭喟叹:“我在九州就是一寻常人家,九州富贵人家大概如国公府一般,家中不乏管家云云,可我不习惯有人处处伺候,帮我梳个发髻便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又不是物件,签了契书,也不是卖给我,万一我习惯了此等奢靡日子,日后离开王府,反倒不自在了。”沈昭那方正娓娓道来,谢珩垂眸静听,观其言行,这些话倒做不得假,她执意如此,且假扮一事并非长久之计,那随她便是。“兄长,我既如实相告了,那我有一事不明,还需你替我解惑一二。”沈昭壮着胆子问道。谢珩凝眸看向她,又淡然错开。杨方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倒想看看她能问出什么。沈昭:“我观长安风俗开化,街上往来常有夫人小姐着低领襦裙,更有甚者半露□□,同行男女或执手并肩,或轻揽柳腰,皆是寻常举止,虽然男女有别,可我总觉得兄长你过于拘谨了,”她半身微倾,正色道,“虽是假扮,但你首先要将我当做你妹妹。”杨方傻愣住,一向舌灿莲花,虚谈妄议之人,竟坐于此神色肃然讲起如何假扮不留把柄,道是妙也不妙。谢珩:“个人秉性不同罢了,哪怕是真的谢怀瑾在此,我亦会称其怀瑾,不过于你而言,确有不公,若无旁人,你我相见时,我唤你本名亦可,你名唤沈昭,那你的故交旧识,会以何相称?”沈昭掰扯着纤纤玉指:“沈昭、小昭、昭昭都好啊。”她暗自叹道,很久没有人如此叫她了。“沈昭。”谢珩缓缓启唇,一字一顿,似珠玉落盘,悦耳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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