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二公子在何处?”谢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请随我来。”家仆不敢怠慢贵客,带着谢珩离席去书房见高义信。院中种了两排茶树,枝叶繁茂,另在一旁遮了荫篱,竹编的透光遮障,是为着夏日避免日光直射所用。家仆刚在门外站定:“少爷,谢大人。”通传的话还未说完,谢珩直接推门而入,吓得仆从小步退下,久未相见,高义信倒是无甚变化,他先是怔了怔,而后见礼:“谢公子,好久不见。”谢珩直接开口问他:“这长安城的茶饮可与她有关?她在哪?”沈昭曾一直希望将茶饮引入长安,这肯定是她所为。因着高家二郎高义信善钻营农事,她曾向他请教过,这些她未曾瞒过他,谢珩知晓。长安城的茶饮定与沈昭有关!高义信苦笑一声:“我若是知晓便好了。”他当日被沈昭拒了,哪怕猜到她有心仪之人,可仍想不到那人竟是谢珩。她的兄长。纵使他后来知晓她并非真正的谢怀瑾,可先入为主的观念太深,谢家夫人又一直不允,高义信好心劝道:“谢公子,莫执念太深,礼法规矩仍在,莫僭越。”谢珩不欲同他多言,更不会信他一面之词,既有了线索,依着茶饮去寻,他会找回她。一定!他转身要走,听到高义信的话,脚步顿住,嗤笑道:“多大的礼我也越了!”刚一出门,便对上高峻和李玥夫妇二人,她们听闻他急匆匆离席去寻高义信,生怕闹出乱子:“九如。”谢珩径自往外走:“我还有要事要查,今日叨扰了。”“九如。”高峻在他身后喊他,他却置若罔闻地出了府。李玥拉住高峻,惋惜道:由他去吧。”长安城茶饮背后的东家,此刻正在她的私宅前,侍弄花草,她正调整荫篱位置。田圃里的花草被日头晒得耷下脑袋,葡萄架子上藤蔓缠绕,树叶上莹亮的水滴在日光下,闪着光。这四年光景,她由一个在路边支着炉子,无人问津的小茶摊做起,先在洛阳小有名气,而后又步步发展到长安,方子几经调整,她的茶饮铺子如今在长安开了三家,洛阳五家。种植的茶园由专门的农户打理,亦不需她耗费太多心思。四年前的小木屋,经她改造扩建,青砖黛瓦围成一方新天地,朱漆大门内虽仅是一重庭院,但内含五间正房、左右厢房各一。夏日纳凉,冬季赏雪,好不惬意。侍弄完花草后,她在灶台上煨了一锅雪燕粥,转身去拿碗时,灶台旁一个冰瓷白碗赫然进入她的视线。她拿起碗细细端详,她大多在山中独自用饭,用罢便随手将碗碟洗净,放回柜中。可这碗是何人放在此处?细腻的瓷碗中一线浅浅的痕迹,在她手中静默裂开,白碗霎时碎成两半。她适才想起这是昨日开裂的那只,她随手放在灶台上,忘记扔了。怎的又突然拼合在一起了?若非白瓷若不细看,肉眼只怕真不轻易发现。只是破镜难再圆,她随手将两块碎瓷仍到一旁的渣斗中。——谢珩离开高府后,径自去了长安城最大的春熙茶铺,茶铺前排了一队。春熙茶铺与一般的酒水铺子不同,不仅卖各种茶饮,还卖茶叶,若是走得累了,过路饮一杯茶亦可;采购茶带回家亦可。门前还有几个店小二以小杯盛着茶,递给来往过路的百姓:“公子、小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走得累了,喝杯凉茶吧。”谢珩接了一杯,一饮而尽,与他在高府喝得无异,他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在哪?”店小二笑脸相迎,将他带至队伍末端:“公子,您若是买茶,在次排队便可。”说罢接着去街上吆喝了。他前方的一个买主回头说:“小伙子,慢慢排吧,我也是等了一会了,好在这队行的快,过过称,包起来就行。”谢珩心中的预感更强,他的视线不自觉在店铺内巡视,却始终未见到沈昭的身影。队伍缓缓前行,他的呼吸不觉加重,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胸腔中一下一下的跃动声。下一个便是他了。他整整衣襟,理理袖摆,甚至将腰间佩剑的剑穗都拨弄整齐,分明才饮了一杯茶,可喉间却又干热得紧。还未等店小二开口,直接说道:“我要见你们掌柜的。”对上他一对漆眸,眉目间的凛然之气尽显,不怒而威。店小二不作他问,吩咐人带他去内院:“找咱们柳掌柜的。”谢珩随人入内,院中,一青衫男子立于树下,听得店外的动静,转过身,不紧不慢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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