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教授是一个尽责的导师,虽然他有些懒散,但没人能质疑他在遗民法术领域的专业性。唯一令人烦恼的是,尽管他现在已经卸下了对学术的追求,可他把旺盛的精力用在关心学生的心理健康上,同时他关心的方式也并不那么自然。比如一年前他早于流言一步,敏锐地观察到了塞米拉的感情变动,特意挑塞米拉单独在神学院研究室的周末,向她询问:“报告写得还好吗……我是想说最近好久没在西楼附近看到拉尔夫裁判官了。”“报告已经写完了。需要我帮忙写什么项目的审查报告吗?”波德莱尔教授汗颜:“我们上个月才通过审查。”塞米拉笑眯眯地回答道:“我以为是过度频繁的伦理审查,让您想向裁判官控告检察院。”于是那天波德莱尔教授失落地走了。今天,他又忘记了此前屡次在塞米拉这里碰的壁。塞米拉刚掀开古籍稀稀拉拉的布帛封面,就被他悠悠传来的问话给吓了一跳。“咳…塞米拉,你最近总是很思念谁吗?”“哦是的。”塞米拉被自己的回答逗笑:“其实我想拉尔夫想得受不了。”“你又在开玩笑了塞米拉。拉尔夫裁判官好像不想和你分开,但你移情别恋了十三号研究员对吗?你在担心拉尔夫裁判官回来后,你要怎么拒绝他的追求。”塞米拉笑容灿烂:“是的,波德莱尔教授。从您角度考虑他们两个谁更优秀呢?或许我可以试着劈腿。”波德莱尔教授扯下嘴角,摊了摊手:“你总是这样回避我的关心。”“谢谢您的问候。我只是最近有些疲倦。”塞米拉指了指书本,又不动声色地盖住封皮,话锋一转:“波德莱尔教授,我记得您在莉里昂小镇度过童年。”“没错。”波德莱尔教授有些诧异,塞米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柠檬茶的清新香气在阅读室里弥漫,玻璃窗结上蛛网般的霜花,晶莹无瑕的冬日清晨特别适合剖白往事:“其实从三十岁起,我在这里呆了将近十年。”塞米拉停止翻阅手中的书籍,但察觉到波德莱尔教授的情绪,她并没有与之对视,只是将目光凝在某个字符上。“31年前,也就是旧教皇即位一年后,我终于得到了奥古斯都神学院的教职,此前我一直在王城附近克列班城的大学教书。年轻时都觉得自己必然要在学术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尤其有传言说旧教皇是北地遗民后裔。”“还记得是五月,前一天我还在震惊当时研究遗民家族史的加斯科尼教授过世…就是现在加斯科尼公爵的哥哥…他和我年纪相仿,听说死于心悸。”波德莱尔教授露出苦笑:“发不出去,像石头投进大海,寄出去的信件也没有回复,除了和我妹妹的通信,这是我与世界的唯一联系。”“我开始精神衰弱,有时会在半夜被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惊叫吵醒。”泪光闪烁间,他继续说道:“后来我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跑出了他们给我安排的住所,他们也并不关心对吗?只不过少了个可有可无的学术疯子。”“莉里昂小镇的一家人收留了我,男主人是太阳神教徒,他的夫人、女儿也许还有别的亲戚是女巫,躲在地下室里。我那时觉得觉得学术理想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想要真实地、自由地活着。”波德莱尔教授的喉间传出压抑的呜咽声:“二十三年前,圣骑士发现了她们…我只能装疯,街坊也都知道我有时疯疯癫癫的。塞米拉,我对着太阳神忏悔了无数次,我没有选择,我只能配合他们,声称我被女巫控制了,折磨疯了。”“很抱歉听到这些。”塞米拉为波德莱尔教授倒了一杯柠檬茶,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理解您的选择,至少您好好活了下来,为我们记下这一切。”波德莱尔教授仍然局促不安,他绷着嗓子对塞米拉说:“后来我获准回到奥古斯都神学院,翻阅大量材料,写了诸多有关旧教皇遗民血统考证的文章,这可能也是我…投诚的方式,那时我才模糊地意识到加斯科尼教授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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