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人脸上的泪水,一行行滚落。像是被这画面刺疼了眼,忍不住慌乱地把视线投向窗外的飞雪。天地俱白,二人仿佛遗落在这世间的两个影子,静静相对。她脸上忽地一凉,抬手才觉不知何时,泪水早已爬满了脸颊。她慌乱地擦去,低低叹息一声,只觉得心头细密一抽一紧。天地压近,四下无声,唯有两道微弱的呼吸,提醒着彼此还活着。“你去拿张纸。”谷星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倦意。“若有一日我忽然不见,你也别胡乱发疯。我大概只是去了别处,忘了些事罢了。我和你定个暗号,若你日后遇见我,只要提起这暗号,我便会与你相认。”她语气虚弱,眼神飘忽,“快去。”萧枫凛愣了好几息,才慢慢松开搂着她的手。纸与笔递到手中,谷星却忽然愣住,一时竟不知该定个怎样的暗号。她心想,若画个现代的符号,说不定日后自己见了,也能早些察觉异常。她握住萧枫凛的手,随意在纸上画了几个小图案,让他挑一个。少年低头认真挑拣,最终指着那个爱心模样的。“这个……是什么?”“是一颗心。”萧枫凛怔住了,呆呆望着谷星:“为何这颗心是这样形状?”“我们神仙……总之我说心长这样就长这样。”她懒得费口舌解释,今日本来就没睡够,如今又闹得心烦意乱。“那我就选它。”萧枫凛固执地盯着那颗心,“我若画下这颗心,林风你就会记起我吗?”“当——”谷星心头一跳,荒唐的念头自心底蔓延。她抬手捂住额角,半天说不出话,只得低声道,“……还是换一个吧。”她认不出来,她还以为萧枫凛给她画了个桃。萧枫凛眨了眨眼,眼神却仍然黏在那颗心上,魂魄仿佛被那一笔勾去了般,久久不舍移开。都说明朝的剑斩不了清朝的官,二十五岁的萧枫凛的罪,怎能全算到六岁的孩子头上?“我不求你尊老爱幼,慈悲为怀,只求你别老是把刀对着自己人。”“宁贵妃性情突变是特例,也不是人人都会如此。再说,你怨人心难测,这就是你中途变心的理由?”“如今口口声声说月光独不照你,等过些时日,还不是又有别的白月光来寻你?”萧枫凛蹙着眉头,听了半截,满脸困惑,半懂不懂地望着谷星。系统目睹了全程,这会儿见两人气氛稍缓,才小心翼翼地冒头:“谷星,你说有没有可能——”“抱着我还敢念别的女人名字?你——”谷星没好气地怼过去。系统赶紧插嘴:“有没有可能,那名字其实就是林风。”谷星一呆,也忘了系统是只“鬼”,直接转头冲着空气追问:“哪个林,哪个风?”系统:“……”她脑子当机,怔怔望着空气,直到萧枫凛伸手把她的脸掰回来,认认真真地道:“什么白月光?林风你就是我的月亮。”谷星微微张着嘴,睫毛轻颤。萧枫凛最先察觉她呼吸微乱,便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像是要把她的眉眼记在心底一般,一寸寸摩挲,温柔极了。“我真的没有别人。”他低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唯独我的仇恨,不愿给你。”他的月亮若是离他远去,那他也只会追随而去。谷星有些恍惚。她有时都忘了,这眼前的孩子不过六岁。可为何偏偏懂得“仇恨”二字的分量?她顺势问道:“宁贵妃身子抱恙,难不成你也参了一脚?”萧枫凛闻言,头缓缓枕在她肩侧,指尖死死绞着她衣角,语气却冷静得近乎无波:“她给我下毒,凭什么不能叫她也尝点苦头?”他声音低得像一缕风,在谷星耳畔吹过,“林风,你要救她吗?”江兀一推开门,便见屋里狼藉一片。东西倒得东一榻西一角,谷星身旁还堆着几件细软行李。两人就地而坐,小瞎子死死拽着谷星的手不放,发髻歪斜,衣摆凌乱,满屋都是风暴刚过的痕迹。江兀神色一变,先退了两步,犹豫着又关上门,等了片刻才再推开。屋内还是这幅光景,他忍不住咋舌,“怎么的,你俩终于闹掰了?”一瞥见两人脸上的泪痕,眼神愈发惊诧,“我滴个乖乖,真见了鬼。””谷星觉得江兀还是少说话为好。她扶着窗台站起身,使唤萧枫凛去烧水,自己低头将翻倒的凳子扶好,又顺了顺衣衫发髻,端坐下。“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宁贵妃那边没事?”左右一看没见茶杯,低头才发现刚才竿子一甩,全砸地上去了。只好弯腰捡了两只杯子,袖口一拂,把灰尘蹭干净,随手斟了杯冷茶递给江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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