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崔杦又道:“冯敢不是常来?他没跟你说?”盛樱里白他一眼,“谁知他说的,是不是那王八蛋又骗我的。”吃了一颗定心丸,倒是能静下心来闲话些旁的了。崔杦今儿一日都得闲,说话不紧不慢,与他们讲了些从应天出来的事。大的小的,有干系的没干系的,他觉得有趣的,都讲。盛樱里啃着水灵灵的粉桃儿,促狭道:“你几月没与人说话了?憋成这样?”崔杦长指卷着张油纸,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骂:“不知好歹。”晌午江大嫂掌勺,做了满桌的菜,江鲫跑去打了二两酒回来,权当是提前过节了。“就是粽子没来得及包,”江大嫂叹声道,“你若是能留一晚,明儿再走,就能吃到刚出锅的粽子了。”崔杦单手撑额,闻言笑道:“也不差几日,端午我再来。”话多,吃饭便慢了。一顿饭吃完,未时将过。众人将桌上残羹收拾了,便各自回屋去歇着了。堂前摆着两把椅子,盛樱里和崔杦一人坐了一把。半晌无话。“若是……”崔杦也吃了两盏酒,半眯着眼,声音沙哑,“清明时,你可给他烧了纸钱?”“没有。”盛樱里垂着眸说。安静片刻,盛樱里又道:“江小圭那样聪敏,即便不能提前警觉城破,也定会在鞑靼攻占上京时……保全自己。”“嗯。”崔杦喉咙滚了滚,阖上了泛红的眸子。院中枣树枝叶扶疏,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盛樱里抬眼望着,也被那漏隙日光刺得眼睛泛红。“崔杦,”她张唇,喃喃道:“我是真的好想你啊。”崔杦闭着眼笑了两声,嘲道:“出息。”……端午节时,崔杦没来。鞑靼突袭,将士们在守城,可墙根儿下的百姓也睡不安稳,抱着早前收拾好的包袱,惴惴不安,更有甚者,藏进了地窖。小院子里。香甜的粽子出锅,满院都是香气。几人或坐或站在灶房旁,吃得神不守舍。一整日,院门都没开。隔壁院子也没动静。盛樱里忽的想起了应天府闭城时的那些时日,也是这样安静。可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心神不宁,难以平静。至天黑,几人草草洗漱罢,便回屋了。江鲫和邓登登睡在前院,盛樱里三人在后院。“也不知他们如何了。”乔小乔抱膝看着窗外月亮,叹道。盛樱里将被子铺好,扭头问:“你睡里侧还是外侧?”乔小乔:……伤春悲秋什么,她跳下窗棂,道:“里侧。”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实,断断续续醒来,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几更天时,外面忽的传来了动静。“里里……”“里里……”叫魂儿呢?盛樱里梦里想,下一瞬,忽的惊醒了。“里里……”盛樱里翻身坐起,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榻,过去拉开门。果不其然,邓登登那个小胖子蹲在门前正喊她。盛樱里张口结舌道:“……你半夜偷当猫呢?”邓登登睁着惺忪迷糊的眼睛,有些委屈道:“是章柏诚来啦,她让我来喊你的。”分明不过几日,可她却恍然间觉得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怔了片刻,待得心口那股涩然稍淡了淡,盛樱里道:“走吧。”天色尚未大亮,瞧着也不过是鸡打鸣时。盛樱里想着,朝旁边困得走路东倒西歪的小胖看了眼,脑袋又扭回来。啊……不是说他。盛樱里伸手提溜着他的后脖领,以防这小孩儿睡着摔了。几步到了前院,石桌前坐着一人,淡蓝色的月色下,身影隐绰又朦胧。盛樱里看了眼,边朝那边走,边与邓登登说:“你回屋去睡。”邓登登乖乖的走了。盛樱里几步过去,抬手就想朝他甩一巴掌,但手抬起,却是没落下。章柏诚身上穿着整套的胄甲,那样惯常懒怠正眼瞧人的眼睛这会儿正望着她,漆黑,也有点亮,是未亮的日光落在了他眼睛里。对视片刻。章柏诚忽的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他没站起来,还是那副岔开腿坐着的大爷姿态,盛樱里便站在他腿间,她垂眸,他仰首。“想坐大腿吗?”章柏诚忽的问。盛樱里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问的是什么混账话!章柏诚轻笑了声,那只揽在她腰间的手稍使力,盛樱里便跌坐在了他腿上。胄甲很硬,也有点凉,坐着不太舒服。但盛樱里没说。“这两日鞑靼攻城,我只能趁着换防这会儿过来看看你。”章柏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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