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官员向来是受气的活儿,尤其是那群文人,酸臭!他不喜欢!章柏诚倒是没说什么,领了命就去了。帐中,孟州扇凉,忽而叹了声。郑山过得不爽,瞅他那副看傻子似的神色也来气,恼怒道:“你没事儿干去跟将军说,赖在我帐中做甚!”孟州翘着条腿,慢悠悠的扇着扇子,道:“你若不想要他,给我吧。”他说的是章柏诚。帐中的人都不瞎,谁看不出来郑山待章柏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可那年轻人倒不像是一刀宰了郑山小舅子的凶悍架势,唔……有点像是逆来顺受的架势。郑山这人就这样,粗人,野蛮,从军这么多年,也还是讨厌那些说规矩的,但他性子也摆在这儿,可以喊打喊杀,但不会做背后捅刀子的事儿。“哼,”郑山撇撇嘴,不高兴道:“你以为我没说?可将军说是什么磨炼我性子,等我看见那厮不气了,才会考虑让他去别的营。”越说越来气,他抬手指着那帐帘,与孟州嚷嚷,“我成日瞅着那王八蛋,还不能生气了?真他娘的……”欺负人!后面仨字儿郑山没说出口,他也是要脸的,他堂堂一副将,统领数千将士,哪里能承认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欺负了?孟州勾唇笑了声。他怎么会不知道万重山什么意思,郑山横行无忌惯了,在营中几十年,往来众人对上他狗冲的脾气也多是忍让,如果郑山是一把刀,章柏诚就是那磨刀石,万重山既要章柏诚将郑山这把刀能懂得入鞘,又在用郑山试炼章柏诚这小子,玉不琢不成器啊,聪明的年轻人也是。老将终将会死去,如若京城难以收复,凤阳城便是中原最后一道屏障,而这里的将军,不能有软骨头,也不能有不懂敛锋芒的。“欸,”孟州朝他抬了抬眉毛,“我记得你有个表妹还没许人家,要不你跟那小子结个亲?”郑山一张正字脸刷的就黑如锅底,将他轰出了自己的营帐,还骂骂咧咧:“读书人都是些黑心肝的,没个好东西!!!”隔着几朵蘑菇云似的营帐,万重山站在自己帐前。孟州看见,保持着所剩不多的儒雅姿态,摇着扇子晃了过去。“你又怎么惹他了?”万重山问。孟州耸耸肩,无辜道:“给他出了个好主意,他骂我害他。”万重山都懒得问那主意,他身边这俩人,同战几十年了,郑山就没斗得过孟州的时候,一个莽撞,但奉军令如圭臬,一个足智多谋,锦囊妙计,赫赫有名的儒将。“这回议和了,失地可就不好收复了。”万重山遥望着重峦叠嶂说。“那就是不收了呗,”孟州说,“那群朝臣估计没少吵架,太上皇那么大年纪了,这会儿又登基,他们也不怕给人吵得没了。”万重山瞥他一眼,“胡说八道。”这大逆不道的话,嫌命长了不成。“此番官员下榻的住处都安顿好了?”万重山又问。孟州“嗯”了声,“昨儿便吩咐人清扫了,我等会儿去看看,”说着,他促狭的抬了抬眉,“可要送几个舞姬过去?”这话一出,便挨了一记瞪。孟州也是欠的慌,故意撩火,“知道了,送俩。”“送个屁!”万重山骂,“没事儿干就去将黄册拿来翻翻,等议和罢,就得重新登名造册了,还有军户籍,多的是事儿!”孟州懒洋洋的推拒,“不想干。”万重山:“……”草!一个个惯出了驴脾气!将进帐前,万重山脚步一顿,又扭头问:“郑山派谁去接了?”“章柏诚呗。”“就他一个?”“哪儿啊,”孟州扇走一个苍蝇,“还有他底下百人吧。”“……他一个刚从军的毛头小子,屁规矩不懂,郑山就让他自己去了?”万重山拧眉,人这会儿要是在跟前,他怕是得给他一脚踹。“一回生二回熟。”孟州说着,摇着扇子走了。百里外,几十个穿着胄甲的士卒,热得只差吐舌头了。一早出发,晌午吃的干粮,水囊早就空了,这会儿是又热又渴。章柏诚也热得懒怠说话,抬了抬手。小旗长冯敢立马会意,大嗓门儿喊:“别傻站着了,去亭子里歇着!”众人见章柏诚也点头,顿时散作鸟兽,一窝蜂的去躲凉了。冯敢过来,跟章柏诚叨叨,“郑山就是报复你,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怎的不让别人去。”章柏诚嗓子干得快冒烟了,哑声懒声道:“你也说了,他报复我啊。”冯敢:“……”他是想说这个吗?他、算了……旁人来也一样得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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