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很冷。”秋山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刚干完体力活的微喘。他挨着弟弟坐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吹来的冷风。他伸出手,习惯性地将弟弟那双总是捂不暖的手拢在掌心,属于他的那种奇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暖意再次传递过去。津岛修治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黏在河面上,鸢色的眼底一片沉寂的虚无,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许……会很安静?”秋山的手微微收紧,暖意更盛,几乎有些灼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坚实的肩膀,为弟弟挡住更多呼啸的冷风。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只有鹤见川的流水声单调地回响。秋山的目光也投向那浑浊的河水,金色的眼眸深处,映着水光,也映着弟弟单薄沉默的侧影,沉甸甸的,如同某种无声的誓言。时间在横滨阴霾的天空下悄然滑过。早春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鹤见川两岸的樱花树却已按捺不住,绽开了稀稀落落的粉白花朵。风一过,脆弱的花瓣便打着旋,零落飘向浑浊的河面。这一天,津岛修治独自来到了河边。他穿着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站在初春依旧料峭的风里,更显得形销骨立。他长久地凝视着河水,鸢色的眼眸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倒映着浑浊的水流和那些随波逐流的、被玷污的樱瓣。一种巨大的虚无感攫住了他,像冰冷的水草缠绕着脚踝,将他往黑暗的深处拖拽。活下去?为了什么?这污浊的河水,似乎就是唯一的答案。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一步,走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浸透单薄的衣衫,迅速掠夺着本就稀薄的体温。水流推挤着他,他闭上眼,任由身体向后倾倒,沉入那一片混沌的黑暗与刺骨的冰冷之中。意识模糊前,他似乎听到岸边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痛苦到极致的低吼,像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瞬间又被水流声吞没。水流温柔又残酷地包裹着他,拖着他下沉。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窒息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平静。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边缘,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从黑暗冰冷的河底硬生生拽起!“哗啦——”津岛修治被粗暴地拖出水面,重重地摔在岸边的湿泥地上。他剧烈地呛咳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混合着污泥从口鼻中涌出,每一次咳嗽都撕扯着胸腔。刺目的光线让他一时睁不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穿着深色长外套的男人蹲在他面前。男人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探究,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割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少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津岛修治嗡嗡作响的耳中:“想死吗?少年。”男人的手指间,不知何时捻着一把小巧、锋利、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津岛修治脖颈上缠绕的、湿透的绷带,“死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尤其是……清爽的死亡。”津岛修治终于停止了呛咳,他喘息着,艰难地睁开被水糊住的眼。鸢色的瞳孔对上了镜片后那双深紫色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看清了男人的脸,也看清了他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种更甚于河水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你……”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破碎。“森鸥外,”男人微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手术刀灵巧地在指尖转了个圈,“一个……路过的医生。看来你需要帮助。”他的目光扫过少年苍白的脸、湿透的绷带和空洞的眼神,带着一种评估物品价值的冷静。在森鸥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色小洋裙、抱着破旧人偶的金发小女孩正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边。河对岸,一个巨大桥墩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秋山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桥墩,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一只手死死抠进身后的水泥缝隙里,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他淡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对岸发生的一切——弟弟被拖出水,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蹲下,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他看得清清楚楚。弟弟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那双总是盛满虚无的鸢色眼睛在对上那个男人的瞬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不再是彻底的死寂。就在这时,津岛修的目光落到了森鸥外胸前那枚不起眼的、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的金属徽章上——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他猛地低下头,摊开自己因抠挖桥墩而鲜血淋漓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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