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周青榆拆开了一封来自广州报馆的信。她看完后手激动得发抖,随后,郑重地收进了怀里。晚上,季绫伏在柜台前算账,她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才开口:“绫儿,我要走一趟。”季绫没回头,问得平静:“去哪?”“广州。报馆来信。”她语气很轻,却带着久违的明朗。“他们说,愿意派人接我,还给我留了住处。我想去。”这一次,她没有说“我怕”。她也无需虚情假意,因为她知道,季绫会站在她身后。季绫的确没有惊讶,只是关了火,回身看她,笑了:“那得了空,就回来瞧瞧,别叫你女儿长大了,只认得干娘。”出发那天,天还没亮透。周青榆挎着一只帆布袋,里头是几本写满字的旧本子,一只饭盒装了宝姝昨晚给她塞的干粮。小姑娘睡在季绫怀里,还不懂这世间别离的滋味,只顾得沉沉睡去。她们一直送她上了船。周青榆站在船头望着他们,眼圈红着,什么都没说。汽笛一声长鸣,船缓缓驶出港口。风吹起她衣角,她站在栏边,望着远处云层翻卷。……季绫在香港收到周青榆的信时,是一个雨天。她拆开那封纸信:“我替她起了名——周栖云。”季绫眼眶忽然就红了。季少钧从层层叠叠的货架里抬起头瞧着她,笑着问:“她终于有名字了?”季绫点了点头,“栖云,栖迟的栖,凌云的云。”。小姑娘却偏偏就在这时候闹腾起来,哭得惊天动地,扯着嗓子不歇气。一只小手抓着季绫,一只手鼓着腮帮,口中念念叨叨。“……绫……绫……”季绫凑近了,柔声问,“什么?”“绫儿。”声音还带着奶气,却清清楚楚。屋里顿时一静。季少钧放下货箱,宝姝还端着碗。小姑娘再念了一遍,声音更亮些:“绫——儿!”季绫整个人愣住了,随后“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得弯下腰去,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娘还没叫出口,先学会叫绫儿。”她抱起那孩子在怀里左亲右亲,笑得直拍自己大腿:“果然这屋里,一天得听十几遍我的名字,她才学会的。”宝姝一边继续收拾碗筷,一边探头:“该不会是长牙了?”季绫轻轻晃着,一边拍她背一边自言自语,“成精了你是?”孩子哼哼两声,竟慢慢平息下来,头埋在她怀里打起了小嗝。她把孩子轻轻放回小窝里,拉好毯角,小栖云没多久就自己沉沉睡去。随信还有一只包裹,季绫终于得了空拆开,里头是一叠整整齐齐的稿纸。最上头是一张字条——【杂志的☆、【番外-2】就该这么活着又过了两年。初春的午后,雨刚停,海风卷着腥咸吹进铺子。门外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宝姝跑进去叫:“绫儿!我哥哥找你有事。”季绫拢了拢围裙,走出铺子,一眼就看见檐下站着的人。那人穿着一身旧洋装,身上满是泥污,人清瘦了不少,乍一看,险些认不出来是粟儿。但姿态还是那副不服输的小泼猴模样。她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还牵着一个,龙凤胎,两个孩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李宝林站在一边,轻轻叹气:“周柏梧又升官了,新太太是南京督军的女儿,可新婚当夜不明不白吃了枪子儿,至今仍昏着,怕是凶多吉少。粟儿她……哎,说白了,就是被撵出来的。”粟儿扬起下巴,像从前一样嘴硬:“我是自己走的。小姐若是度量大,容得下我,就给我一口饭吃。”季绫半嗔半笑,“你给我戴高帽子?”粟儿却软了下来,“绫儿,我知道错了。”“是吗?你说说?”“我不该不信你,却信一个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就靠得住?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抢我的男人。”粟儿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先前那些年,我若是动了心思,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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