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花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木牌上,晕开片淡红色的水渍。她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枯瘦的手指攥着奶奶的桃木簪,嘴里反复念叨“是我对不起你奶奶”,当时她以为是老糊涂的胡话,现在才明白——爷爷不是恨奶奶,是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只能用“叛徒”的谎言,让孙女远离山海墓的纷争。“这簪子。”她突然从发髻里拔出根普通的木簪——是赵山用酸枣枝削的,簪头还沾着枇杷花蜜,“帮我收着。”转身跑回客房时,裙摆扫过枇杷树的枝桠,打落颗青黄色的果子,在雨里滚到赵文海脚边。赵文海捡起果子时,能闻到淡淡的药味——是还魂草的清苦混着枇杷的甜,像牛爱花这个人,外柔内刚,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爆发出力量。他看着客房的窗纸被灯光映出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雨下得不是时候,把离别的味道都泡得发苦。客房里,牛爱花正将奶奶的桃木簪从首饰盒底层翻出来。簪头被磨去的“茅”字痕迹还在,用指尖能摸到细小的锉痕,像道愈合的伤疤。她将新收到的桃木牌凑上去,两者的缺口竟完美咬合,组成个完整的符咒——是茅山的“镇魂符”,能压制血毒,也能证明身份。“奶奶不是叛徒。”她对着簪子轻声说,眼泪滴在簪头的缺口处,突然“咔哒”轻响,簪身裂开道缝,里面掉出张卷成细条的麻纸。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能辨认出“灵核碎片藏于海墓水牢淤泥”——是奶奶当年护送灵核时留下的密信,被她藏在了桃木簪里。收拾行李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牛爱花将麻纸折成枇杷花的形状,放进贴身的荷包,又从药箱里取出个青瓷瓶——里面是赵文海给的还魂草汁液,是母亲腐尸的绿汁与还魂草熬成的,能解百种尸毒。她往瓶里加了些自己的血,血液在汁液里凝成细小的红珠,像颗不会融化的朱砂痣。“这样就能保存更久了。”她对着瓶口轻声说,像在对自己保证,又像在对赵文海告别。荷包里的半块“花”字玉佩突然发烫,是与赵文海怀里的“文”字玉佩产生了共鸣,这对玉佩是他们在山墓找到的,本是对定情物,现在却要隔着山水相望。新养的小黑蛇突然从床底钻出来,嘴里叼着片蛇蜕——是它刚蜕下的,还带着体温。蛇蜕的纹路在灯光里泛着银光,与之前那只小黑蛇的蛇蜕一模一样。牛爱花把蛇蜕放进布包时,蛇突然用头顶了顶她的手腕,像是在挽留。“我会回来的。”她摸着蛇头的鳞片,指尖能感受到细小的凸起,是海墓自爆时留下的旧伤,“你要好好看着文海,别让他总往危险的地方跑。”蛇突然窜到她的行李旁,盘成个圈,像在守护。雨停时,巷口传来船桨划水的声音。赵文海站在枇杷树下,看着茅山派的乌篷船停在黑水河码头,船身的竹篾上刻着茅山的符咒,在夕阳里泛着淡金色的光。“掌门说只等你到戌时。”来接人的小道童抱着剑,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长老们都在山上的三清殿等着呢。”牛爱花的行李被小道童接过时,她突然转身抱住赵文海。他的衣料上还沾着枇杷花的碎屑,是早上晒花时蹭到的,带着清冽的甜香。“密室第三层的暗格里,我放了本《阴阳眼用法》。”她的声音埋在他的衣襟里,带着哽咽,“上面标了能克制血毒的穴位,你后背的伤要是复发,就按图找……”“我会等你回来。”赵文海的手掌轻轻按在她的后颈,那里的牵魂蛊印记已经淡成个浅红的痣,“枇杷树结果的时候,我就去茅山看你。”他突然想起海墓水牢的场景,牛爱花的阴阳眼爆发出蓝光,替他挡下血尸的攻击,那时她的眼神,和现在一样亮。船离岸时,小黑蛇突然从牛爱花的袖管里窜出来,跳进赵文海的怀里。它对着船的方向“嘶嘶”叫了两声,又用头顶了顶赵文海的手心,像是在传递话。牛爱花笑着抹掉眼泪:“它说要留下给你报信,等我在茅山安定了,就来接它。”船桨搅动河水的“哗啦”声里,赵文海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回博物馆。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包,他对着船的方向用力一扔,布包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刚好落在牛爱花怀里。“是晒干的枇杷花。”他的声音在风里有些发飘,“泡水喝,能安神,就像在湘江镇一样。”牛爱花攥着布包时,指尖触到里面的硬物——是个小小的陶哨,是赵文海小时候用枇杷树根做的,吹起来像画眉鸟的叫声。她突然对着湘江镇的方向喊:“赵文海!我会回来的!等我查清夺灵人的余党,就来陪你守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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