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件黑布衫,左眉有疤。”老胡头往长虫山的方向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他跟王二麻子打听‘博物馆的赵先生收不收陶片’,还说‘有块带字的碎片,能换十两黄金’。”带字的碎片?赵文海的心脏猛地一沉。海墓主棺室的碎陶片里,确实有块刻着“王”字的残片,是南越王椁身的碎片,他收在密室的暗格里,用来镇压残留的血毒气息。那货郎要找的,恐怕就是这种能直接感应灵核的器物。“您先回去,就说我没收过陶片。”赵文海往老胡头手里塞了包驱瘴粉,是按武北的方子改良的,“撒在门窗缝里,能挡邪祟的气。”他注意到老胡头的裤脚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是湘西特有的辰砂,与夺灵人画符用的朱砂同源——那货郎不仅打听消息,还在镇上留了标记。老胡头刚走,赵文海就冲进密室。暗格的青铜锁完好无损,锁芯的“山”字纹还在,是父亲亲手刻的,只有用殷家血脉才能打开。他屏住呼吸抽出那块“王”字陶片,碎片的断口处突然渗出层淡绿色的液珠——是母亲腐尸留在上面的净化之力,正在与某种邪祟对抗。“果然是冲这个来的。”他将陶片裹进还魂草叶,草叶立刻泛起金光,像层保护膜。转身想把碎片放进樟木箱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书架上的《名伶》——蓝布封皮在密室的微光里泛着异样的红,像是被血浸过。书是今早从樟木箱里取出来的,想研究戏文里的暗语。此刻翻开第一页,“我带你回家”五个字旁边,多了行刺眼的红笔字,墨迹还带着潮湿的光泽:“石碎则王醒”。字迹扭曲锋利,每个笔画都像把小刀子,与母亲温柔的笔迹形成鲜明对比。赵文海的指尖触到纸面,能感受到残留的阴寒——是夺灵人的气息,与海墓里牛兰山身上的血毒同源。更让他心惊的是,墨迹边缘沾着点橘红色的粉末,是湘西辰砂特有的色泽,混着极细的陶土颗粒——这人和收陶片的货郎是一伙的,他们不仅来过博物馆,还进了密室,却没拿走《名伶》,只留下这句挑衅的话。“石碎则王醒……”他低声念着,突然想起主棺室的金色骨架。南越王的尸身虽被净化,骨架的碎片还埋在海墓的淤泥里,若被夺灵人找到,再用带血毒的陶片刺激,恐怕真会引发异变。这句话不是威胁,是预告。小黑蛇突然对着窗户“嘶嘶”狂叫,尾巴直挺挺地指向黑水河的方向。赵文海关上密室门冲到窗边,撩开半旧的窗纸——远处的河面上,艘乌篷船正顺着水流往入海口漂,船帆是深灰色的,在阳光下几乎隐形,帆角却系着块青灰色的布,像极了海墓水粽子身上的腐皮。船尾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往博物馆的方向张望,左眉的位置有块深色的疤,在水光里若隐若现。赵文海的手按在窗沿的桃木簪碎片上(母亲留下的那块),碎片突然发烫,与记忆里牛兰山的血毒气息产生强烈共鸣——是夺灵人余党,错不了。他转身从墙上摘下玄铁令牌,令牌背面的山海墓地图上,海墓入海口的位置正泛起黑红色的雾,像被血浸染的云。按武北教的方法,他用令牌在青石板上敲了三下,“铛铛铛”的脆响穿透雨雾,往长虫山的方向传去——这是求救信号,牧灵人听到会立刻赶来。收拾法器时,赵文海的指尖在父亲的玄铁刀上顿了顿。刀身的红光比平时亮,显然感应到了邪祟的靠近。他往刀鞘里塞了些还魂草粉,又把《殷家医案》里的方子抄在桑皮纸上,贴身藏好——牛爱花说这方子能解突发的尸毒,现在看来,恐怕很快就要用上。院外的枇杷树突然剧烈摇晃,不是风刮的动静,像有什么东西在拽树根。赵文海冲出书房时,看到个黑影正蹲在树下,手里拿着把小铲子,往泥土里埋着什么,青灰色的布衫下摆沾着河泥,与乌篷船上的人影吻合。“住手!”他的玄铁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光,黑影猛地转身,左眉的疤在光里格外刺眼,手里的铲子“当啷”落地,露出下面埋着的东西——块带血痕的陶片,正往土里渗着绿黑色的液珠。“赵先生果然警惕。”黑影笑了,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我们只是想借样东西,何必动刀动枪?”他往密室的方向瞥了眼,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名伶》里的地图,借我们看看就还。”赵文海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们不仅知道《名伶》,还知道书里有地图——这伙人对博物馆的秘密了如指掌,恐怕潜伏了很久。小黑蛇突然窜到黑影脚边,对着他的裤管咬了一口,蛇牙的磷光在布衫上烧出个小洞,露出下面的皮肤——青灰色的,像被血毒侵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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