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而至于,嫌我家里人多,逼着我一同去城西的菩提庵里住了两个月。每日除了抄经便是听尼僧们晨钟暮鼓,果然十分洗心。“如今这经抄好了。臣女私心想着,她字比我好看,又比我虔诚,又是刺血融墨,又是同我一道,因着太后口谕才动的因果。若是不奉在太后驾前,怎都说不过去。“所以今日进宫,特意把她这经也取了来,请太后御览。若果然可堪供奉,那便是她的福气了。”黛玉闲闲道来,太上和太后一开始倒只是当故事,漫不经心地听。可一俟听到“刺血融墨”四个字,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黛玉手里展开的经卷。“赵体。这是行家。”太上索性从黛玉手里接了过去,迷了眼睛放远些看,品咂一二,不由得啧啧称赞:“历来抄经,赵体乃是头一份儿。借唐追晋,既典雅流逸,又法度严谨。便是赵孟頫本人,也是因抄经抄多了,他那小楷才能大成。“且我看这墨色,似乎刺血也不算太多。许多人刺血抄经,都骇人得很。似乎这样才能表达虔诚。“其实墨色才是佛菩萨最爱的干净纯粹之色。但凡是血色了,又不掺朱砂驱邪,岂不是擎等着招邪祟么?“这个颜色便调得十分好。又有虔心,又不夺墨色,还能在日光烛火下映出隐约殷红。极合朕的心意!”向着黛玉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来,“你家这位尼僧师父,不愧是出家人,懂行!”又向太后道,“你若是不爱这刺血的样范,我就拿走。佛诞日我正愁呢,这个便算我的!”太后嫌弃地哼他:“一辈子最会抢东西!给你!林姐儿说得好,佛前之事,机缘因果最要紧。“你既然已经动了念,若我偏不给你,怕是倒坏了这因果,以我的名义供奉了也没用。“行了,拿走拿走!”太上心情大好,呵呵笑着令戴权快去寻个盒子来装走,甚至还跟黛玉预订:“你回去跟那位师父说,朕爱她这手字。让她不必非要刺血,但是替朕抄一部地藏经来!不拘日子,只细细抄好了,才好。”黛玉忙欠身称“是”。这边太后展开了林黛玉的经文看,见这满篇欧体,隐隐透出掩饰不住的险绝棱角,不由得极为满意,笑道:“你拿你的,我拿我的。林姐儿这个,我更喜欢些。”太上远远看了一眼,便皱眉:“这字怎的这等张牙舞爪的?”又打量黛玉一眼,露出不悦,“女子柔顺第一,你看着又极听话,怎么回事?书人不一?!”黛玉低头:“太上皇容禀:臣女父母双亡,体弱多病,性情的确不大柔顺的。至于看着极听话,是因太上和太后待臣女极好,所以臣女才爱听二圣的话。“今儿贾妃娘娘在此,太上可以问问她。想必先二舅母跟娘娘提过,我幼年时小气得很,时常跟家里的表兄弟姐妹们拌嘴。便是这二年,也常常惹大人们生气……”太上听着这话,越发皱眉。太后却扬眉道:“孤身在世,再没些脾气,你早被人欺负死了!我喜欢你有脾气,就这样挺好。不用低着头,抬起头来!”太上无奈扶额:“我又没说你!”“那你明知道我喜欢这丫头,就因为我跟她身世经历都相类;你还总挑她这方面的毛病,还每次都当着我的面儿说。你不是说我是说谁?”太后直直地瞪着太上皇,一句不让。太上皇一边叹气一边左顾右盼,一眼瞧见贾元春,忙道:“你今儿非要跟来,想必是为了你这林妹妹。有什么话,赶紧跟她说。”虽然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过于生硬,当着林黛玉和贾元春,太后还是放了他一马,哼一声不再往下说了。元春收了笑意,敛眉对着林黛玉,举手加额,双膝跪倒,沉沉说道:“林妹妹,那日我曾在陛下跟前说过,请陶大监代我向你道歉。陛下却说,道歉一事,没有代的。“所以今日我听说你来太极宫,立即赶了来,就是为了当面向你说一句:是我贾家对你不住!“先母对你做事尤其刻薄……无理,我替她跟你致歉。不敢望你容谅,只请你不要往后看,以你之才,必定前程远大。”说着,叩头在地。林黛玉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便已经闪在一旁,静静地等她说完,只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臣女不敢。”然后立即转向太后:“臣女交令已毕,望太后允臣女告退。”“好。去吧。”太后干脆利落地准了,眼看着黛玉又向太上、元春各行了一礼,然后跟戴权点头示意,迈步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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