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低声应和,匆匆跑出院门。谁知这一去便是一刻。马车停的并不远,一刻根本不合理。杨五郎暴躁起来,恨声一句找死,怒气冲冲地跨出院门:“死哪去了?”话音刚落,墙边一道黑影从侧边给了他重重一棍,狠狠打在杨五郎的后脖颈。下一瞬,杨五郎两眼一翻,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一日后的清晨,杨府后院。身着织锦长裙的中年妇人左手扶额,疲惫的眉眼下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愤怒:“还找不到五郎吗?一群废物!”最后一句似乎是有所顾忌,刻意压低了嗓子。屋内的女使仆从连忙下跪,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抖声道:“夫人,要不还是知会郎主吧。”“不行!再乱出主意绞了你们舌头!”杨夫人手指攥紧了桌角:“再去找,把建康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我儿子!找不到一个都别想有好果子吃!”她匆匆站起身,眼神中透出狠厉:“还有那小妮子,肯定跑不远,逮住了先处理掉,别生出别的事端。”定了定,自言道,“五郎说不准又去哪处玩了,对,对……”杨九娘站在母亲身边,欲言又止,扶住母亲的手指紧了紧,还是小声劝道:“阿母,早就说了不该如此纵着他,万一惹来祸事遇险……”啪的一声,杨夫人猛甩开她的手,戴着翡翠戒的手指直直地戳向她:“你竟成天不盼你弟弟好?白眼狼,养你这么大有何用!”说了几句,怒意更甚:“让你与崔三郎多说说话,你偏偏不争气,偏与庾家小子走得近,是要气死我吗?”杨九娘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眼眶渐渐红了,嘴唇被咬的泛白,不敢再多言。伏地的仆从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还不快去找!”又是一声拍桌声,众人惊起,四散离开。府医背着药箱从匆忙收拾出的厢房走出,屋内仍传出连绵的啜泣声。秋眠在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心绪难平。连小娘子趴在床上气息奄奄,连媪熬的眼底通红,坐在床边呜咽抹泪。前夜,驸马突然带人去了城西南处,回来时,多了三个人。遍体鳞伤的连小娘子,以及被捆的严严实实、口中塞着破布的杨氏主仆二人。连小娘子全身上下无数道鞭伤,皮开肉绽。有几处伤口颇深,似乎是连续抽打同一处所致。手段极端,能看出只为折磨,足见杨五郎的阴毒。幸好天气犹寒,虽未得及时医治,伤口并未化脓。但这份幸好也仅止步于此了,想到府医所言,连小娘子怕是只能趴着养伤许久了。秋眠咽下心中的酸楚,朝着柴房快步走去。“虽然是抓个现行,但恐杨氏污蔑连娘子行偷窃之事,以此为由诡辩。”越承昀注视着薛蕴容的神情变化,缓缓分析道。除却几个当事人、将要抓来的仆从作证人外,他心中浮现出了另一个重要人选,但他难以开口。薛蕴容指尖轻轻摩挲杯盏,一时间没有作答。她自然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快将被杨府打发到庄子的原近身仆从提来问审是重要之事,可他们缺少一个能够一击毙命的最有力的证据。若是杨九娘能现身作证是再好不过了,薛蕴容垂眸思忖。那日观她惊恐的神情,必是知道其中内情。而杨五郎失踪一日以来,杨府仍未找到线索,说明杨九娘与纵容此等恶劣行径的杨氏并不站在一处。只是,杨九娘是个未嫁女郎,仍需依仗杨氏。而自己对她知之甚少、交情甚浅……想到这,薛蕴容犹豫了。鞋底踩在青石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秋眠从院外跑来:“殿下,那人醒了。”那一棍子越承昀并未收力道,杨五郎因此昏睡了一天一夜,此刻才刚刚醒转。手中的杯盏被重重搁在案上,薛蕴容猝然起身,袖间带风。临近柴房,杨五郎的叫喊声越来越大。“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绑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天一夜水米未尽,杨五郎几乎是被饿醒的。此刻双眼被麻布紧缚,难辨天色,只察觉身处昏暗小屋,语调颇急。他动了动,后颈传来剧痛,愈发恼怒:“无耻小人,待小爷我出去一定杀了你们!”喊了许久,仍无人应答,杨五郎的声音嘶哑,几乎渴的冒烟。手腕处被粗绳磨破之处开始渗血,他从未吃过这种苦,顿时感到一丝恐惧。“我可是杨氏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声音已隐隐发抖,“你们图钱?杨氏有的是钱,只要、只要你们将我放了,我保证会给你们丰厚的钱财!只要放了我,我保证杨氏无人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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