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刚刚入府,见过二人情好的模样。而郑小侯爷问及的桑拓木长弓,她也不过只匆匆看过一眼。听其他女使说,那把弓几乎是小侯爷亲手所做。此时听他本人问起,惊鹊满脑子大事不妙,整个人都绷紧了。过了许久,才听她缓缓憋出一句:“此画是殿下与驸马共同所画……”她小心觑着郑钰神情,不敢多言。出人意料的是,郑钰只是神情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长睫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勾了勾嘴角:“画技不错。”可说完,郑钰视线又久久停在那幅画上。前厅安静极了,惊鹊硬着头皮问道:“小侯爷,您今日来是?”郑钰默然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个盒子要交给阿容,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她。”郑钰一字一句强调,听的惊鹊有些发汗:“如此重要的物件,要不您还是等殿下回来了再亲自交给她吧。”“不用。”撂下这句,郑钰最后扫了一眼那幅画,转身离去。惊鹊抱着手中分量不重的锦盒,庆幸之余又有些欲哭无泪。庆幸终于将这位贵人好端端送走了,欲哭则是因为手中那个盒子带来的压力。锦盒里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小侯爷不等几日再亲自交给殿下?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卷进了什么即将发生的大事中!听着路两旁越来越熟悉的乡音,建康城的城廓也越来越清晰。薛蕴容掀起车帘一角略看了看,河道两旁垂柳依依,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回头看了一眼车中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她叹了口气。他们一行人路过广陵时,在街头路遇一个至青-楼卖女儿未遂、便打骂女儿“赔钱货”的中年男子,也不顾周围人的劝阻,扬起鞭子便要抽。那鞭子可粗壮得很,小女孩瘦弱非常,几鞭子下去还能有命在?眼看着鞭子快要落下,越承昀直接冲了过去,用左臂挡住了鞭子。那男人甩得用力,连带着空气似乎都扭曲了,顿时越承昀左臂便见了血。在扭送中年男子见官后,薛蕴容寻来了大夫,给他细细包扎了一番。伤口颇深,那一鞭子嵌进了肉里,洒上了金疮药仍在渗血。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想回建康再找府内医官仔细医治。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薛蕴容跃下车辕还未站稳,惊鹊便从里面扑了出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惊鹊几乎是眼巴巴地看向薛蕴容。秋眠一边从马车内搬下行囊,一边笑着打趣:“多大的人了竟还如此冒失,莫不是不小心闯了祸,来殿下面前求情?”“我没有!”惊鹊急于辩解,下一瞬又觉得秋眠说的也不算错,急忙道出郑钰所托,“殿下,郑小侯爷要我将此物及时交给您。”她从袖中小心掏出锦盒,递给薛蕴容。“先等等,唤府医来给驸马医治伤口。”薛蕴容接过锦盒,吩咐惊鹊叫府医。惊鹊转头便要去,却被越承昀拦下了:“不必,先看看此物吧。”他点了点锦盒。越承昀坚持如此,薛蕴容只好快速挑开铜扣。“吧嗒”一声,锦盒开了。看清装了什么后,她愣在原地。一个手作的泥塑娃娃静静躺在软布上。泥偶两靥点了两块红云,穿着彩衣,憨态可掬。一干记忆在思绪中翻涌,薛蕴容心有触动,眼中浮现出笑意,伸出手指摸了摸泥塑娃娃的额发。薛蕴容的反常令所有人都有些好奇,秋眠凑近一看,认出了这个泥塑娃娃:“这个泥偶殿下好像也有一个?只不过殿下那个不小心被摔坏了,小侯爷这是重新做了一个来?”惊鹊也探头过来,看了半天,后知后觉一句:“这个泥塑娃娃有一对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惊鹊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直打进了越承昀心中,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曾在薛蕴容房中见过长这般模样的泥偶。那是三年前刚成婚不久的秋日,越承昀整理箱笼时发现的。那个泥偶与街头卖的不同,有些地方不甚规整,显得拙朴异常,因此越承昀对此印象格外深刻。好巧不巧,先前的泥塑娃娃也是被他拿起细看时不小心碰坏的。彼时这个泥塑娃娃被摔碎了一只手,他捡起后正手足无措。可薛蕴容接过也只是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并未多言。在他问及泥偶出处时也只是说了一句“与友人共同所做,无妨”,随后将泥偶与残片一起装进了箱子。原来阿容所说的“少时与友人一起做的”那个友人是郑钰!“也不算一对,小时候大家都喜欢做这个。”薛蕴容摸了摸泥偶的脸,又仔细看着衣服的颜色,快要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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