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驸马身边的松闻一嗓子几乎把侯府诸人都唤了来,他就算想稍作遮掩,也有心无力。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小侯爷会如此冲动,明明侯爷常说的便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听着自己府上侍从一句句道出事情经过,郑钰脸色也一寸寸发白。他也不明白当时自己是怎么了,竟这般冲动。细究起来,那越承昀也没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或许是见到阿容与此人出游日渐和睦,或许是听见从前的泥偶被压箱底的消息,又或许是那日陛下的试探……不过这些眼下都不重要了。郑钰闭了闭眼,打断了侍从的话:“是我有错。”可越承昀也绝不无辜。他分明看见此人紧紧按住伤口时脸上变化的神色,错愕、恍然、痛意,甚至到最后竟笑了出来。疯子!阿容必定没见过他这般两面,定要揭穿他!郑钰紧紧握住薛蕴容的手腕:“但我绝非有意!阿容,你了解我的,我们一同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根本……”可郑钰没能说完。因为他眼中的“装货”越承昀正摇晃着起身,按着左臂微微喘着气,尽显柔弱之态:“阿容,我信兄长,想必一时鬼迷心窍也是有的,嘶——”下作伎俩!郑钰已然瞧出了他的意图,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可下一瞬,越承昀虚虚扶住渗血的手臂,眉头紧锁,为难地看了一眼郑钰,轻声对薛蕴容道:“阿容,我疼。”一旁的松闻适时惊呼出声:“别动了,又渗血了!殿下,我去唤医官!”说完,人便跑没影了。听完方才的事情经过,薛蕴容尚未回过神,心绪复杂。在她看来,从泥偶到主动送酒,这二人都有古怪。只是,越承昀本就有伤……“夜深了,兄长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这一句一出,对于郑钰来说不亚于一道惊雷砸在身上。他瞳孔骤缩、嘴唇颤动着,终是松开了手,垂下眼:“我会遣人送些滋补之物,我先走了。”最后一句几乎低不可闻。薛蕴容目送着郑钰离开,而身后某人的痛呼声仍未停。她转过身,越承昀仍捂着左臂,眼巴巴看着她:“阿容,我疼。”“你分明不是……”分明不是如此莽撞之人,装上瘾了不成?可见到白纱上缓缓洇出的红色,薛蕴容还是咽下了后半句话,上前将结解开,狰狞的的缝合伤口瞬间暴露在眼前。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中渗出,叫她一时说不出重话。“阿容,我真的很疼。”我不知你是否真的觉得我与郑钰相像,我亦不知郑钰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可眼下你眼底的担忧是真的,这便够了。我只要一点一点求你看向我。天刚蒙蒙亮,公主府人声不显。秋眠知晓今日有事入宫,一早便在外面候着了。听见屋内声响,忙不迭推门而入,薛蕴容已穿戴整齐坐在镜前。离得近了,薛蕴容眼底的青黑一览无余。想起昨夜风波,秋眠心下了然。她细细挽着发,提醒道:“殿下用粉盖一盖眼下,面色实在差,陛下见了又要忧心了。”“澹月轩一切都好,府医也一早就备好了新药,只等松闻去取呢。”昨夜风波毕后,驸马竟一反常态的自请别院而居。先前观公主与驸马日渐和睦,众人都以为那澹月轩从此要空置了,因此自年前火烧后只略作修整,屋内陈设不比从前。好在公主并未怪罪。“可要再添置些物件去?”“不必。”薛蕴容收起粉盒,塞进妆匣,对上了镜中秋眠讶然的目光。“伤好他便回来了。”她说的自然,俨然一副深知越承昀秉性的模样,言语间也不见了从前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别扭。“还是送些补品去,免得他又在……”薛蕴容突然住了嘴,脸色古怪。昨夜越承昀握住她的腕子、脸贴着缓缓蹭上掌心的触感犹在,眼前又浮现出他的神情。那般动作竟如此自然!秋眠留意到她神情变化,勉强压下笑意,将她最后一束头发固定好。松闻一早便起了,从府医那取了药,穿过竹林蹭了满头的晨露,终于走到了澹月轩。远远瞥见正屋窗子开了,松闻便知越承昀醒了。廊下的铃铛被风带出一阵清音,松闻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向里看去,越承昀正倚在窗下闭目养神,手边药碗中的药汁已不再散着热气。“公子,该换药了。”松闻提着药箱走到窗下提醒道。听见声音,越承昀睁开眼,将还剩一点的药汁饮尽,转而问道:“阿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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