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回来的及时。”“先前一直停留在吴州,但听闻侯爷受了伤,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顶着屋内压抑的气氛,侍从硬着头皮将心头的疑惑道出,“属下离开前,曾留下暂替之人,只是回府后怎么一直没见到他?”见郑钰久久不语,他肉眼可见地急切起来:“若那小子毛手毛脚、办事不力被您责罚也是应当的,只是还请侯爷饶他一命,属下日后定严加管教!”“他是你什么人?”郑钰终于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向眼前这个在侯府多年的、自己最为熟悉的侍从,“我可听说,你没有兄弟。”可在侍从要答话时,郑钰又阻了他:“不必多说,我根本不在意。他办事不力、临时下药却不及时告知于我,你说,我该将他如何?”侍从震惊抬头,目光触及郑钰缚着木板的右腿时又如过电般挪开视线。他这才注意到,多日不见的主子如今的模样。四下无人时,平日里温和的面具被尽数卸下,漆黑的瞳仁像深深的黑洞,但越发喜怒无常的举止足以窥见其中的偏执。“他害我至此,我自然是,好好送他上路了。”郑钰盯着他,寻常的语气硬是讲出一丝阴森,末了,又扬起昔日一般的微笑,“你自小便入了府,我知你忠心不二,你可别让我失望。”“崔茂与我说,那大师只是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响,如此多次,那些鸟儿竟莫名听了他的话。”入了夜,二人洗浴毕,终于有空细细盘起搜寻到的线索。“没发出声响?”薛蕴容捕捉到这几个字,“依崔茂喜夸大的性子,恐怕是有些响动但并不明显。”“八九不离十。”越承昀深表认同,“况且,崔茂身边的侍从也说,画眉出事前,他曾听过两次古怪的声音。可他又说那不是人声,极细微听不分明。”“如此一看,那人定有问题,只是……”薛蕴容眉头紧锁,难抒心头郁气。只是那所谓的大师自崔府离去后便彻底失了踪迹,竟叫人彻底搜寻不到。越承昀面色阴沉。假使当真是他潜入猎场、潜入驻跸行宫,又怎能这般轻松逃出?若说没有旁人接应庇护,他是不信的。回想着从程束死后的每一步,他都比那暗处之人慢一步,就好像那人熟知他们的一举一动。能精准知晓太子动向并能在太子近前给虹羽下脏东西的人……阿敏当日骑射一事他们并未广而告之,就连景元帝与永嘉也是午时方才知晓。那人到底是有何通天的手段与渠道,竟能从他们身边轻易探听消息。阿敏要入猎场骑射一事并无多人知晓,就连永嘉也是当时午时在帐中才得知此事……“此人对我们的行程十分熟悉,得不动声色排查一番身边的侍从与女使。”越承昀说出顾虑,“不止府上,宫中也要探查。”薛蕴容面色凝重,过了几息方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我在虹羽身上发现了这根红线,直觉它是香囊上垂落的流苏。”她从抽屉中掏出一个小盒递给越承昀,笃定道,“只是寻常骑射,我们从不会佩这些累赘之物。”“那日众人腰间腕间均无饰品,你可还有印象?”越承昀接过盒子,细细瞧着红线。颜色鲜亮,寻常丝质,可在听到她的发问时却难得迟疑了。自己当真没见过吗?脑海中闪过某人在林中挽弓后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是自己瞧错了么?郑钰那日分明着玄色箭袖长袍,窄袖束得好好的,可自己却隐约瞧见他袖口冒出来的一角红色。他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堪称荒谬的猜测。不可能。他转瞬便否定了这个念头。郑钰怎会害阿敏?越承昀想起为救阿敏奋不顾身的郑钰与他的伤势,将话咽了回去。平日里再闹恨郑钰使点绊子倒也罢了,眼下郑钰如此,阿容心头极不好受。若自己此时无据攀扯,反倒会令她更加寒心。于是只当作思索模样,答道:“应当是没见过。”“罢了,我与康娘子约了明日见面细谈,此事明后再议。”见暂时理不出新的头绪,薛蕴容看了眼更漏,“不早了。”说罢,她拢了拢头发,躺在里侧,闭目准备歇息。越承昀也不再多话,起身盖灭了烛光。夜半,四下仍沉寂在昏蒙的沉寂中,一阵簌簌的振翅声传入耳中,接着窗边的雪衣娘叫唤了几声。越承昀睫羽颤动,下一瞬便从昏沉的睡意中脱离出来。他下意识向身侧看,果然床榻另一侧空无一人。大脑霎时清醒了几分,隔着纱帐看向窗外圆月已挂在西边一角,他一把掀起帷幔,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只是隔得远未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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