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思是受安将军逼迫,不得不叛逃,安将军则是受杨国忠逼迫,不得不作叛乱的打算。阿布思,安将军,安大郎,张忠志,张阿劳,她……他们皆是蕃族,皆是武人,彼此间……总要存些怜惜,不该说得那么随意罢。张阿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张忠志,收了笑意:“不错,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人。可我们也没有法子。”军中的人,无非听命罢了。既要听主将的命令,也要搏自己的性命。今日死的是阿布思,明日死的或许是我们。何六娘到底没上过战场……张阿劳这样想着,见张忠志向他摇了摇头,便不再说,只道:“将军,某想回河北了。”“行刑罢!”程千里一声令下,阿布思的头颅滚落在朱雀天街的街心。众人纷纷叫好。?(1)薛楚玉疑似曾在与契丹的战争中掩败为胜,谎报战绩,参见曾成《唐代幽营地域的族群与政治——以唐与奚、契丹的互动为中心》(35)先祝圣人寿万年复祷宜家承百禄(一)(情节重写,内容与章节评论有出入)(天宝十四载二月十九日至六月二十二日)倏忽之间一年又过。这个二月,狸奴的父亲何千年带着安禄山的奏表和贡物入京,向皇帝提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请求:以三十二位蕃将,取代原本的汉人将领。皇帝将此事交付中书门下,叫他们为这三十二人预备告身文书,交给何千年。右相杨国忠和他提拔的左相韦见素认为,安禄山既有此请,可见反志已明。二位宰相一同进言,希望皇帝召安禄山回京为相,另派三人分别接管河东、范阳、平卢三镇。安禄山一年前的隐忧终于成真——杨国忠去年尚且不愿见他入相,今年却是宁可给他宰相之名,也要夺他的兵权了。他贿赂皇帝派往范阳的中使,中使向皇帝极言他并无反心,皇帝便暂且搁置韦、杨二人之议。至此,杨国忠逼迫安禄山反叛的心思昭然若揭。吉温去年冬天被贬为澧阳长史,也是因为杨国忠恨他投向安禄山。杨、安两人一凭女子裙带而遽登高位,一为蕃将却得尽圣人恩宠,他们之间明争暗斗,寻常官员当然不想受到波及,于是朝廷明面上倒是一副无风无浪的样子。当此局势,另一件事就尤其醒目。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在入朝的路上洗了个热水澡,竟然就中风了,昏倒很久才醒转过来。哥舒翰嗜酒好色,他得了风疾,实不令人意外。若是放在一年之前,看到可与安禄山相颉颃的另一位边将如今病废在家,在京的河北众人或许还会大喜过望。但眼下杨国忠时刻寻河北的错处,要逼安禄山起兵,借以自证他的先见之明,故此河北众人根本无暇关心陇右、河西两镇将由谁统领。这些人中,唯一留心哥舒翰及其属官的动向的,便只有一个人了。这一日的黄昏时分,她在龙兴观的廊下徘徊:“哥舒翰入京已经三天……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在与有司交接河西的事?我要不要去见他?”犹豫间忽闻左近的静室中传来训斥声,听声音是那名小道士存真。存真一向性情温和内敛,且他在观中年纪最轻,他还能训斥哪个?狸奴踱到静室门口,却见存真指着一只橘黄色的猫,骂道:“你溺在别处,也就罢了,为何偏要溺在师父抄的经书上?”那猫一脸无辜,坐在地上看他。狸奴见室内的案上摊着一张细绢,绢上的经抄了一半,中间果然有一小滩水迹,很是惹眼。她蹿了进去,抓住黄猫,按到案上,压着它的头,逼着它去嗅那滩水迹,大声道:“你这两年大是娇纵了!你尿在我的新衣上,我容得你,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容得你!不许尿!听见了么?不许尿!!”猫在她手下瑟瑟发抖,摆着头,手脚拼命挣扎。存真见了这境况,颤巍巍道:“何六娘,罢了,罢了,师父也未必十分计较……”“你冤屈地黄粥了。”一只手隔着衣袖,托在狸奴的手腕上。狸奴嗅到浮动的柑橘香气,手臂一僵,悬在空中。地黄粥得了空隙,即刻跳到地上,“嗷呜”两声,一溜烟去了。狸奴的手慢慢握紧。她低着眉眼,许多话涌上心头,没一句能出口。半晌,她才抬起头,嗫嚅道:“你怎知我冤屈它了?”杨炎依旧是青色衣袍、乌纱幞头,一身风致高朗清俊。“你瞧屋顶,漏雨了。”他说。“……”狸奴和小道士一齐仰脸,当即瞥见房顶一块极隐蔽的潮湿水迹。狸奴讪讪的,摸着后脑道:“我当真冤屈它了,待我买鱼与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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