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影错落,耳中乐声悠扬,人声嘈乱。薛嵩忽而有些清醒了——或许是更不清醒了。“我胜了!”王没诺干一拳砸在几案上,惊得薛嵩一愣。张阿劳和另两名偏将叫了起来:“晦气!(85)至德元载九月十五日至二十日(二)张忠志怔了一怔,将怀中的奚琴放下,起身走到众人所在的长案旁:“好啊。你们哪个与我玩?再取两斛珍珠。”最后一句是对仆从说的。“张将军每回都拿珍珠,实在无聊!就算是好珠子,输了也不见得心痛罢!”王没诺干道,“要赌就赌有趣的。”“有道理!”剩下几人纷纷附和,一个叫高宁的偏将道:“张将军要赌你十分在意的物事才好。”张忠志抛起一颗骰子又接住:“那我就赌我的丁香叱拨。”“丁香叱拨?那匹大宛马?”“就是陛下今年赐给你的那匹,是不是?那时我们可羡慕死了!”众人大声鼓噪,比他们自己能赢得那匹马还要兴奋。数度往来之后,张阿劳和王没诺干都败了,最终那匹丁香叱拨输给了高宁。张忠志当即命人将马从厩里牵出来,高宁喜出望外,心情激荡,当场就想出门走马,被张、薛二人齐声叫住:“不得犯夜!”高宁便在官署的前院试骑了一回。众人站在堂前看完,重又进了屋子。张忠志正要回到自己案前,王没诺干先已叫道:“我还要和张将军赌。”“张将军连丁香叱拨也输掉了,你还忍心和他赌?你就这么想劫夺张将军?”张阿劳笑骂。王没诺干哼道:“可我看,张将军也没多么痛心啊。也罢,那就赌别的!”薛嵩斜着醉眼,瞧了瞧王没诺干。他怀疑王没诺干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张将军虽然输掉了那匹良马,可他似乎并不格外惋惜。看他方才回到席上,又去拿那面奚琴的样子,薛嵩简直疑心,输掉那匹马只是张忠志的一件差事。差事做完了,他就可以回去弹琴喝酒了。“……不打长行了,就掷彩罢!谁输了,就要回答一句问话,要说真话。”几人三两句定下了赌资。薛嵩仰天翻了个白眼,这种玩法在军中不是没有,可一群男子在一处,还能问些什么?但是……他望了一眼张忠志,忽然觉得这个赌资也不错。所谓掷彩,原本指的是作樗蒲之戏时抛掷染色的木矢,只是如今已没人用木矢了,一律换成骰子,玩起来倒也简明。“没诺干,你第一回杀人时几岁?”第一轮是张忠志胜了。“九岁。”“杀的是谁?”“我阿娘那时的丈夫。他常常打我阿娘,我就杀了他。”诸将有人啧啧称赞,有人哈哈大笑:“你那时身量多高?踩在案上杀的么?”王没诺干将骰子向枰上一丢,掷出了三点:“趁他睡觉的时候啊!田九你可别说你没做过这样的事。”“那还……当真不曾。”那名姓田行九的偏将侧着头想了想,醉后的口齿已经不大清晰,“不过……等到人喝醉了再杀的事,确实做过……陛下不也是么?宴请那些契丹人和奚人,给他们喝莨菪酒,等他们醉了,就……”“这里可还有契丹人和奚人呢!”张阿劳重重推了田九一把。他和张忠志是奚人,王没诺干是契丹人。“你们早已内附大唐,就……就是唐人,岂能……岂能与那些人一样?”田九道。王没诺干嗤道:“细论的话,我们如今是大燕的人。张将军,你来!咦,你只得二点……张将军,你第一回杀人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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