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间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蔺怀钦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就看见影九扯着自己的衣襟,一动不动地站着。“小九?怎么在那站着?快过来。”影九猛地回神,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衣服打理好,屈膝告罪,“主上恕罪,属下这就去守夜。”还没等蔺怀钦点头,影九就一个翻身,从半开着的窗户翻了出去,只剩下些许药香,萦萦的,掠过鼻间。蔺怀钦一愣,不过半晌,他就笑了出来。这小影卫不会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在逃避自己吧。当时要不是因为影七和谢引瑜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说不定此时此刻,影九还在自己怀里啜泣。蔺怀钦垂下眼睫,舌尖用力地抵住了齿列。下午真是有些失控了——知道影九乖,但没想到影九会这么乖。那双含着水汽却不敢闭上,只知道乖乖看着自己的双眸;那截被印下吻痕,脆弱白皙的锁骨,还有轻颤着,轻轻哀求自己的声音,每一样,都在撕扯着蔺怀钦的理智。太乖的东西很容易激起深藏的破坏欲。想要看他每一寸皮肉都印上自己的痕迹,看他劲韧的腰线崩成发颤的弓弦,还想看要他眼尾通红只知道落泪的无助表情。然后在影九隐忍失控的啜泣里,自己会紧紧地抱着他,不断地告诉他,自己是他唯一的救赎。躁动在血肉里叫嚣,将蔺怀钦的呼吸都烧的灼热。不行,如果这样做的话,一定会吓到影九的。耐心点,再等等。蔺怀钦按着手背上狰狞的青筋,收着自己心里的獠牙,将那些翻滚的渴求通通压回领地。他绝不会用少宗主或是主上这个身份去逼迫影九,他会等,等影九的心甘情愿,等影九的自投罗网。没了影九的床榻有些轻,也有些冷。蔺怀钦躺在床上,侧耳听了许久,也没听到屋顶上的声音,着些焦躁。指尖在影九常睡的那侧描摹了许久,最终,蔺怀钦叹了口气,曲起指节,敲了敲床沿。是召唤影卫的暗号。“主上,属下在。”影九的声音透过内力,沿着屋脊的缝隙,伴随着月光一并传来,“主上请吩咐。”清清冷冷的声音,分外好听,一下就抚平了蔺怀钦的焦躁。他的心口变得很安静,连带着语气也轻轻的,“小九,上面风大吗?”影九愣了会,回答道:“回主上,不大。”“会冷吗?”“回主上,不会。”“那,你一个人在上面,会害怕吗?”过了好一会儿,影九的声音才随着夜风落定,比起前两次都要柔软,“回主上,属下不会害怕,守护主上是影九的职责,谢主上关怀。”蔺怀钦有些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很傻。影九是影卫,是刀口舔血的夜行者,是被武力与鲜血浇灌出的冷戾杀手。可不知怎的,看到影九把挨饿受冻,请罪求罚当做是稀疏平常的事,他就于心不忍。蔺怀钦嗅着软褥上残留的药香,闭了闭眼。其实在没穿越过来之前,他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陪伴的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感情不和而各奔东西,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就将他历练的异常独立,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他都像个事不关己的看客,直到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许是异地他乡,孤身一人,竟无端的生出了孤独之感。他翻来覆去,一下想着风重霜寒,一下想着屋脊陡峭,怎么都安不下心。他想要影九陪着他。大概是许久没听到蔺怀钦的吩咐,影九的声音里带了些焦急,“主上?”蔺怀钦闭了闭眼,向自己妥协,“小九,下来一下。”影九应了是,不过瞬息就半跪在了床边,“主上吩咐。”蔺怀钦撑着半边身子,指着床上的被子,道:“拿上去。”“主上?”“嗯,拿上去晒一下。”天寒地冻,夜露深重的,拿什么东西晒被子?虽然满腔疑虑,但影九还是应了是,抱着被子就翻身回了屋脊。“小九,再下来一下。”影九刚落地,就看到蔺怀钦朝他伸出的手,笑吟吟的,“把我也带上去,陪你守夜。”夜泉宗等级森严,主殿作为身份的象征更是比其他建筑都要高大许多,就算躺在屋脊上也能看到两旁鳞次栉比的屋脊,皑皑的裹着一层白雪,凄清又安静。缓过被拉上屋脊的强烈失重感,蔺怀钦扯过一旁的被子折了折,盖在了影九身上。“主上?”无视影九满脸的惊愕与惶恐,蔺怀钦自顾自地跟进被窝,捂住了他的手,“手都冰了,还说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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