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九见蔺怀钦真的打算在这里陪他守夜,吓得脸都白了,“主上,您矜贵之躯怎可受屋脊风寒,属下送您下去歇息吧。”高处的寒风面前,无论多厚的被子都不值一提,更别提蔺怀钦把多数的被子都分给了影九,自己只盖了一点。露在外的右肩被北风吹得发麻,蔺怀钦微抬下颌,“那你跟我一起下去。”影九正因为自己没做好的影卫的本分责怪自己,怎么敢再躺在主上怀里安于享乐,连忙推拒,“为主上守夜是属下的责任。”“好。”蔺怀钦猜到影九会这么说,长臂直接往他的腰上一揽,抱着人就裹着被子转了一圈,把两个人都裹进被子里。紧密贴合的身躯让影九一下就慌了神,“主上?!”“嘘,小九,我睡不着,陪我待会。”蔺怀钦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手臂,让影九枕在自己的肩窝上。影九被被子裹得动弹不得,只能靠在蔺怀钦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很快就红了耳廓。晚上下了点小雪,夜空积着云,游动地遮挡着月光,在夜泉宗的每一处投下细碎的光影。“其实这样看,夜泉宗也挺美的。”影九抬头,星空夜影还未映入眼帘,首先看到的就是蔺怀钦线条分明的下颌,低笑时会轻颤的喉结,还有那张削薄好看的唇。他知道那里的温度。影九心跳的极快,因蔺怀钦的体温沉沦,因蔺怀钦的气息而战栗。他喘了一口气,艰难回话:“主上,是的,很好看。”“以前你在屋顶上守夜的时候,也这样看过吗?”“回主上,属下没有。影卫守夜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周遭动态,主上安危为重,属下绝不敢掉以轻心。”“那漫漫长夜,也不是每天都有刺杀,守夜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影九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在透过屋脊的缝隙,看您。”蔺怀钦微微支起身子,垂眸看他的神色。影九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请罪,“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这有什么错?护卫组的影卫自然要事事留心。”蔺怀钦捏了捏他耳垂,似叹非叹,“小九,影阁的训练是不是很辛苦?”影九一怔,很快地摇了摇头,“没有。”何止是辛苦,影阁是炼狱般的存在,里面时时刻刻翻涌的,都是恶贯满盈的人心和随时随地的命悬一线。“撒谎。”猎猎风声里,影九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很小声地补充着,“……一开始有点,后来知道自己能跟着您,心里有了动力,就不觉得苦了。”蔺怀钦本想打趣两句,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影九一腔赤诚的护主之心,却被原主折磨成那个样子。喉间滚动了几下,蔺怀钦用力地圈紧影九,低声呢喃,“以后,小九再也不会受苦了。”影九心中一颤,将要抬头时,看到了飘扬而下的霜花。那霜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落在蔺怀钦仰起的脖子上,化成晶莹的水珠,小小一颗,滑进锁骨深处。那一瞬间,影九感到了强烈的不甘,鼻尖追随着那颗即将隐没的水珠,想要将它隔绝在蔺怀钦之外。感觉到影九的侧脸不断地蹭着自己,蔺怀钦顺势抚上的他的脊背,“小九,做什么呢?”影九猛地一颤,理智回笼的瞬间,那颗水珠终于被侧脸阻挡,晕在了蔺怀钦新换的中衣上。身后是主上掌心的温度,身前是主上胸膛的宽厚,一呼一吸间更是被主上和软清朗的气息包裹。自己是主上的,完完全全是主上的。一股野火猛地自心头烧起,烧的影九不知所措。“小九,”在影九的不自知中,蔺怀钦突然笑了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愉悦,“你,顶到我了。”影九这具被饥饿与疼痛磋磨的贫瘠身体,终于迎来了姗姗来迟的成年。喜欢翌日清早,玖宁院里热火朝天。影六和影七在自己选定的房间里忙前忙后,拍褥子抖被子;影九则在主屋里把蔺怀钦带过来的各种东西摆好,时不时地偷偷往外看一眼。今日蔺怀钦披了件鹤羽缂丝大氅,氅领镶着玄狐锋毛,外袍袖口上依旧绣着影九近来最喜爱的汀兰,整个人矜贵又沉雅。看着看着,影九脸颊又开始发烫,连忙移开视线。院子里,谢引瑜跟在蔺怀钦身后,不断地在小册子上写着东西。“这些红红绿绿的花太过俗气,换成月光花和广玉兰。另外,院子西侧的那块地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看一直荒废着。”谢引瑜用笔敲了敲脑袋,道:“主上,那里原本是要放一排铁笼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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