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暗红色的花粉落到影九手套遮不住的腕间,那细白如瓷的手腕立刻就红了一大片。几乎是瞬间,影九就收到了他主上阴沉不满的目光。“蔺辞玖——”压低的警告让影九心口一跳,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连忙起身,急促道:“我先回去了。”影七啊了一声,察觉到蔺怀钦的目光,也跟着小声,“那好吧,到时候我给你留些。”影九脚尖一点,飞身上了马,忐忑地喊了声,“……主上。”蔺怀钦将他揽在怀里,避免他摔下去,才沉声命令着,“手拿出来。”影九垂下细长的眼睫,乖乖地伸出手。好在影卫们常年受毒性训练,有一定的抵抗力,方才那一大片红肿已经消了许多,只剩下几个暗红色的印子。蔺怀钦单手拽着缰绳,从袖口里摸出一瓶药膏,给他涂药。影九像个做错事的小狗,耷拉着耳朵,耷拉着肩膀,声音小小的,“…谢谢主上。”蔺怀钦回头,恰好撞上影七眼巴巴的目光,转回视线,又看到影九的黯然,真的很像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玩却要被父母强行拆散的小朋友。算了算了——蔺怀钦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把一整瓶药膏都塞他手里,又解下自己的护腕,戴在他的腕间。那一双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很稳,就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依旧能细致轻柔穿绳饶结,最后甚至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呼啸的风声里,影九偷偷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在马背上的原因,影九的心也跟着起伏的频率,跳动的热烈。蔺怀钦像个操不完心的老父亲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不是不让你去玩,但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让那些毒弄到自己身上了,不然我会担心,好么?”“是,属下知错了,”影九诚恳地认错,又很甜的应了声,“谢谢主上,属下遵命。”而后,几人仗着蔺怀钦的允准,更是肆无忌惮地收集毒草,只有秦砚冰把自己缩了又缩,无声地尖叫。在秦砚冰即将被毒草淹没之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早早等着的秦偃立刻掀开了车帘。跟随着秦砚冰一起飞扑而下的,还有半车厢的毒草。顾不上乱七八糟让人闻的头晕目眩的气味,秦偃在一堆花花绿绿中,牢牢地接住了秦砚冰。秦砚冰双臂挂在秦偃的脖子上,怎么说都不肯松开,没过一会儿,就趴在他爹的肩膀上无声地落泪。秦偃拍着秦砚冰的后背,古朴大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踏实的笑容,“少宗主见笑,犬子娇生惯养,从没出过这么久的远门,实在是失礼了。”蔺怀钦微微颔首,“秦谷主客气,是夜泉宗的不是,让您和秦公子受苦,晚辈替夜泉宗赔个不是。”“哪里哪里,少宗主快请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宴席已摆好,请您赏脸。”蔺怀钦的进退有礼让秦偃愈发满意,在蔺怀钦提到想要灵鹤谷帮忙解影九几人身上的毒时,秦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少宗主放心,‘同辉’此毒虽然刁钻,但并不难解,只是有几味药寻起来不太容易,需要一些时间。”蔺怀钦执杯为礼,微微颔首,“多谢秦谷主。”这间悬于峭壁的会客厅,连空气都浸着百草淬炼后的暗香。秦偃位于主座,身后整面墙壁被凿成蜂巢状的药格,数百个青玉小屉表面浮凸着朱砂写的药名。当山风掠过,那些玉屉便发出风铃般的轻响。两人饮了几盏酒后,秦偃率先开了口,“不知蔺宗主最近身体如何了?前段时间,他还派人来我这,要了两对同命蛊。”蔺怀钦顿了顿,“同命蛊?”“对。这是灵鹤谷独有的一味药蛊,分为母蛊和子蛊。若是分别置与两人,则两人同命,一生则生,一死则死。”“这蛊,有解法吗?”秦偃笑了几声,“少宗主,我这同命蛊千金难求。更何况,来求同命蛊的,都是些用情至深的人,他们恨不得生同衾死同穴,又怎么会求解药呢?”青灰色石壁上攀着纹路怪异的藤状浮雕,在铜灯摇曳的光晕里嶙峋怪异。山风阵阵,无端的让蔺怀钦有些寒意。莫非蔺迟玄已经油尽灯枯,到了要靠同命蛊续命的程度了?但此时不是细究的时候。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收敛心神,道:“秦谷主,晚辈此次前来,还带了些礼物,望您笑纳。”侍从们把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那是跟随着秦砚冰上马车的其中一箱。箱子打开后,满满的一箱火药,和一沓卖身契。蔺怀钦朝他举了举杯,“这些火药是我改良过的,比现下流通那些威力要强,更易控制。如果秦谷主需要,我可以帮忙装填布置。剩下的是卖身契,是我给您买的一些武力雄厚的武士与仆役,望秦谷主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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