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燕淮在抽搐挣扎,看到蔺迟玄往盒子里伸手时,竟再次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恐怖的力量撞开了全塘,也将盒子从蔺迟玄手里撞翻。紫红色的蛊虫跌落在床上,虚弱地叫唤。蔺迟玄的目光掠过那条许久没有宿主,奄奄一息的蛊虫,又看了看状若疯癫的燕淮,一丝极其隐晦的精光飞快地闪过。见全塘提着燕淮的头发,准备再次将他往墙上撞时,蔺迟玄终于制止了他,“全塘,住手。”全塘宛若不闻,摁着燕淮的头撞了好几下,直到燕淮口鼻都是血,才气喘吁吁地松了手。“你…做的事情,我知道了。”蔺迟玄的声音缓慢又吃力,“此事…不怪你。晚些时候、我自会、给你一个定论。”他浑浊的目光似乎扫过地上生死不知的燕淮,又似乎没有。“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全塘等的就是这句话,一下就停了手,随意地抱了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内室重归死寂,腐臭与血腥交织,闻之作呕。燕淮满头满脸都是血,喘了好一会儿,又毫无尊严地朝蔺迟玄爬去。他跪在床下,苦苦哀求,“主上,求您把盒子给我……”蔺迟玄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语里称呼的改变,面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愠怒,又很快被他压下去。几点水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很快,燕淮灼热到难以忍受的伤处传来了一点清凉。蔺迟玄艰难地探出半边身体,用残存的左臂,拿着一块湿帕子,亲手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燕淮。”他的声音似叹非叹,“…是不是很疼?”燕淮避开他的手,跪伏在地,再次恳求,“主上,求求您,求您开恩……”“识趣点,燕淮,”蔺迟玄的声音幽幽的,“我已经大发慈悲,不打算追究你的背叛,你最好别再惹我生气了。”燕淮什么也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哀求。蔺迟玄沉默片刻,手腕一松,帕子砸在了燕淮背上,颤抖的手指抓住了在床褥上蠕动的蛊虫。不知道是不是蔺迟玄大病的缘故,他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力度,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去抓蛊虫,让燕淮疼得生不如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燕淮在床下打滚,痛到抽搐痉挛,直到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他才松了点力度,伸手到了燕淮面前。“燕淮,你想要这个,对吗?”覆灭般的痛苦几乎要了燕淮的命。他的瞳孔接近溃散,许久才艰难地聚焦视线。蛊虫被捏疼了,蜷成一团趴在脱皮溃烂的手掌上,没什么力气地朝燕淮嘶嘶了两声。燕淮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手指刚触上蛊虫的脊背,蔺迟玄就合上了手心。看着燕淮无法掩盖的痛苦,蔺迟玄流露出怜悯的神色,“燕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压下一连串的咳嗽,按着他的肩膀,像是同情他的痛苦,“你放心,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听话。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把蛊虫种到别人身上,也不会像对待影七那样对待你。”被说破了心中的恐惧,燕淮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拼命地摇着头,“主上,求您……”“燕淮!”蔺迟玄提高了声音,“你别得寸进尺!”燕淮怔怔地,目光空洞地定在某处。“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伤药,吃的,应有尽有。”看着自己的希望与自由依旧不能逃脱蔺迟玄的掌心,燕淮没了任何办法,只能流泪,“我只想要这个…主上,求您,我什么都愿意,只要您给我…”“燕淮,”蔺迟玄终于想起来要纠正他,“你要自称为,属下。”燕淮扒着床沿,什么也听不进去,“给我,给我……”蔺迟玄推开他,残忍地把蛊虫重新关进盒子里,扔到了被褥深处,道:“不,你不想要。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身体。”“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回你的住处了,就在这里养伤。”燕淮的指甲深深抠进血肉。蔺迟玄没有再看他,自顾自地朝外喊着,“来人啊。”黑暗中走来看不清面目的武士,架住了燕淮的双臂。“把他带下去,好生照料,决不允许有一点的损失。”回门谢引瑜踏入主屋,脚步无声。蔺怀钦支着头,指下压着影九之前从灵鹤谷传来的信件,眼睑低垂,呼吸平缓。小茶壶在案上滚沸多时,水汽蒸腾,苦味弥漫。“主上。”谢引瑜的声音放得很轻。蔺怀钦眼睑倏然抬起,压着信纸的手腕一动,“如何?”“回主上的话,还没有影九的消息。属下派去沿途打听的人来回报,这一路上虽然有围杀打斗的痕迹,但没有人伤亡,可见影九现在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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