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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林晚晚站起身，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冰雪般的漠然。她抱起剩下的东西，看也没看王翠花，径直走向自己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话：“东西是我的。市长说了，谁动，后果自负。”王翠花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女儿关上的破木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想到儿子还在啃肉罐头，想到“周市长”三个字的分量，她最终只是恨恨地啐了一口，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破口大骂。小屋内，林晚晚将珍贵的物资一件件收进她那1立方米的空间。每一次收纳，都伴随着一丝微弱的暖流融入身体。她感受着体内逐渐充盈的力量，眼神却锐利如刀。市长夫人的虚名？不，那只是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倾覆。周正国那点因苏红梅而起的、随时可能消退的同情和好感？更靠不住。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一份工作，一份能让她脱离林家这个泥潭、拥有独立经济来源和社会身份的工作！副业生产队……供销社……国营饭店……甚至，妇联的临时工？无数念头在她脑中飞速碰撞、筛选。张主任桌上那份草稿，是突破口。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周正国或者张主任主动提出、或者无法拒绝给她安排工作的契机！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晚如同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她安静地待在家里，按时“享用”着市长送来的营养品（大部分被她小心地藏进了空间），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枯黄的头发似乎也柔顺了些许，衬得那双本就漂亮的眉眼更加引人注目。她不再像个受气包一样沉默。她会主动帮王翠花做些轻省的家务（避免冲突，维持表面和平），更多的时间，则是“不经意”地抱着弟弟林宝根在院子里、在村口玩。她给林宝根讲故事（当然是周市长如何“看重”她、如何“大方”的故事），给他吃空间里拿出来的、掰成小块的饼干或一点点午餐肉。每一次，都伴随着她温柔的声音：“宝根乖，这是周市长给姐的，姐疼你，给你吃。以后姐要是能去城里工作，天天给你买肉吃！”林宝根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天天有肉吃”的诱惑毫无抵抗力。他很快就被这个“有本事”的姐姐收买了，成了她最忠实的“宣传员”。他会在王翠花抱怨时大声反驳：“妈你别骂姐！姐有周市长撑腰！姐以后要给我买肉吃！”他会在村里小孩面前炫耀：“我姐认识大官！给我吃城里人才有的肉罐头！你们没有！”很快，“林晚晚得了市长青眼”、“市长送了好多好东西”、“林晚晚以后可能要去城里吃商品粮”的流言，如同长了翅膀，在小林村乃至邻近几个村子迅速传开。村民们看林晚晚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林家赔钱货”的轻视，而是带着敬畏和羡慕。连带着，王翠花和林大山在村里的地位都微妙地提升了一点点，虽然他们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并不妨碍他们得意洋洋。林晚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造势。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林晚晚，今非昔比了，她背后站着的是周市长！这层无形的虎皮，是她下一步行动的底气。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机会终于来了。公社的吉普车再次开进了小林村，直接停在了林家破败的院门口。这次来的不是司机，而是张主任本人，还有公社派出所的一个民警。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全村轰动。村民们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主任脸色凝重地走进林家院子。王翠花和林大山诚惶诚恐地迎出来。“张主任？您…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王翠花脸上堆着笑，心里却直打鼓。张主任摆摆手，没进屋，目光直接落在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林晚晚身上，语气严肃：“小林同志，关于上次水库边的流氓事件，我们调查有了些进展。需要你再详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配合我们做份笔录。”她身后的民警也拿出了本子和笔。林晚晚心中了然。周正国发了话，下面自然要“严肃查处”。虽然她提供的线索模糊，但姿态必须做足。这，正是她等待的契机！她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恐惧和紧张，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带着颤音：“张…张主任…我…我真的记不清了…就…就记得他穿蓝褂子…很凶…”她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脸色发白，眼神躲闪，将一个饱受惊吓、不愿再回忆创伤的受害者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张主任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也软了几分，语气放缓：“小林同志，别怕。我们是来保护你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越详细越好，才能尽快抓住坏人，还你一个公道。”她一边安抚，一边示意民警准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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