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浑身一激灵,看向林晚晚的眼神更加敬畏,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他连忙点头哈腰:“明白!明白!林总!我马上去办!保证让陈生老老实实把价格降下来!”他丝毫不怀疑这位年轻女老板的手段。她仿佛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总能精准地捏住对手的七寸。阿强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工地的噪音隐隐传来。林晚晚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这张桌子,连同这间办公室的装修,都花了她不少钱,用的是从空间里“倒腾”出来的几块瑞士梅花表和几条“大前门”香烟打通关节换来的外汇券。必要的排场,在这个认衣冠更认实力的地方,是敲门砖,也是护身符。她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略显陈旧的铁皮饼干盒。她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饼干,只有厚厚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张,是红星公社供销社门口,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围裙,额角贴着纱布,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怯生生、带着点疲惫却努力微笑的表情。那是张主任在她“立功”后,特意找人来给她拍的“先进工作者”宣传照。她拿起照片,指尖拂过照片上那个苍白、脆弱、眼神带着刻意伪装的纯净的自己。多么遥远,多么……廉价的面具。下面一张,是在市委小礼堂的晚宴上,她穿着浅灰色列宁装,额角的疤清晰可见,正端着一碗粥,目光平静地看向镜头外。那是某个记者抓拍的,照片上她沉静的姿态与周围混乱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再下面,是穿着大红呢子套裙的婚礼照片。她挽着周正国的手臂,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眼神却像隔着一层冰,疏离地落在未知的远方。周正国侧头看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满足与占有欲。一张张照片翻过,如同翻过一页页染血的履历。水库边的算计,供销社的鲜血,周家的暗斗,阁楼的流产,少管所的“意外”……每一张平静或微笑的面孔背后,都是冰冷的交易、无情的利用和精准的毁灭。“得到了吗?”她对着照片上那个穿着嫁衣的自己,无声地问。照片上的新娘,笑容依旧。林晚晚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她前几天站在国贸大厦工地前,一个路过的香港记者随手拍的。照片上的她,穿着剪裁精良的米白西装,身姿挺拔,面容精致冰冷,眼神锐利地穿透镜头,看向正在崛起的摩天大楼骨架。她的背后,是尘土飞扬的工地和灰蒙蒙的天空。她的身前,仿佛已是金碧辉煌的未来。她得到了。自由,财富,力量,一个充满血腥与黄金的新世界。但这“得到”,从未带来片刻的餍足与安宁。那只是一种从一片荆棘之地,踏入了另一片更广袤、更险恶丛林的确认。旧的燃料燃尽,新的猎物已然入局。阿强敬畏的眼神,港商陈生被拿捏时的恐惧,竞争对手咬牙切齿的恨意,以及这片土地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的、对财富疯狂的贪婪与在规则边缘游走的恶意……这些都是新的养料,等待着被她那如同无底深渊般的空间吞噬、转化。她合上铁皮饼干盒,将它重新锁进抽屉深处。如同封印了一段无关紧要的、沾满灰尘的过去。起身,再次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暮色渐沉。罗湖口岸灯火通明,过关的人流如同蝼蚁。远处的香港,霓虹已如星河般璀璨亮起,倒映在浑浊的深圳河水中,波光粼粼,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林晚晚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冰冷的清醒。深渊之上,从无坦途。永无餍足,方是归途。她的目光,穿透璀璨的霓虹,落向更南方那片更混乱、更自由、更充满无限可能也更遍布恶念的——世界。新的狩猎,才刚刚开始。(完)不要下乡1头痛得像是被一柄钝斧生生劈开,每一次心跳都震得颅骨嗡嗡作响,牵扯着太阳穴突突乱跳。林晚晚的意识挣扎着,从一片粘稠冰冷的虚无中艰难上浮。眼皮沉重得如同压了铅块,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细缝。光线刺目。灯罩是那种老式的、边缘发黑的磨砂玻璃碗,积着经年累月难以清除的油腻灰尘,光线被它一滤,更添几分惨淡和压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属于七十年代城市底层生活的气息。潮湿发霉的墙壁、劣质烟草燃烧后残留的呛人焦油味、角落里隐约散发的隔夜饭菜馊气,还有一股浓烈的、廉价的“工农牌”肥皂的碱腥气,顽固地盘踞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一段沉甸甸的、带着锈迹和汗渍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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