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他在明台县跟温厌春作别,一路快马疾驰,将出锁阳关,要待转水路南下,却于驿外收到了飞鸽传书,急忙改道,怎料沿途不甚太平,又耽搁两三天,因而错过会合,见得暗号才知这俩人的去向,忙不迭乘船过江,昨日始至。屏江府近来的乱子,钟灵毓也听了一耳朵,到得龙门口,他不欲惹是生非,却有个黑瘦小孩被人绊倒在前,顺手扶起,掌中多出一张条儿,写了黄玉锁上的八字篆文,又是温厌春的笔迹,决计做不得假,私下找到那孩儿,其母自道受托于人,将这几天的事扼要说来,让他去城东的吉祥客栈。然而,钟灵毓趁夜潜入客栈,未能找到温厌春,却发现了几个鬼祟之徒,偷听他们谈话,得知友人莫名失踪,龙神帮弟子也正四处打听,料想情况有变,与其跟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一气,不如找上门去,设法见到师无恙,相机行事。定了定神,他苦笑道:“不瞒世伯,小侄根骨平平,自来疏慵,在家无所事事,出来游历一番,长些见识也好,哪知江湖凶险,我不懂规矩,惹出祸事,幸得温姑娘仗义出手,方能化险为夷……这一来二去的,意气相投,堪比骨肉手足。”钟灵毓来得迟了,不知温厌春说过什么,只好含混而谈,看囚牛神色淡淡,教他心里没底,硬着头皮道:“此前小侄碍于私事,阿姊也要护送一人去屏江府,故此暂别,约在这里相见,不料她误期失约,托情问讯,方知是来了世伯的府上。”听罢,囚牛不置可否地一笑,调侃道:“贤侄,你跟温姑娘称姐道弟,却少提了师大夫,如许厚此薄彼,究竟是偏心眼儿,还是不拿他当朋友呢?”这一问状似无意,钟灵毓怔了片刻,要待解释,却见囚牛神色不动,手上的翠玉扳指折出冷光,心思陡转,道:“世伯说的师大夫,可是师无恙?他跟阿姊有过命的交情,但与小侄不甚熟识,泛泛之交,却不知阿姊走这趟是为了此人。”闻言,囚牛眯起眼来,沉吟不语,钟灵毓还当是说错了话,正自坐立难安,笑声忽而大作,未及抬头,便听他道:“去跟荷香说一声,请师大夫过来坐坐。”话音落下,如若卸剑收弓,那股子逼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瞬息消弭于无形,钟灵毓这才觉出后背汗湿,那对孪生婢女就在门外候着,脆生生地应喏而去。少时,姐妹俩去又复返,师无恙拄着青竹杖徐徐走近,一袭白衣,黑纱遮目,恍如初见之日,钟灵毓看得一愣,旋即回过味来,往他身后看去,已无别人。“大帮主,在下这厢有礼了。”进得厅堂,师无恙先是打拱,再一侧首,面上露出些微诧异之色,“茶香四溢,莫非有哪位贵客到……”不等他说完,眉头几乎拧成疙瘩的钟灵毓便出声打断:“师无恙,我阿姊呢?”会合(下)囚牛端起酒杯,看得有趣,钟家这小子乍然登门,寻人心切,还是循规蹈矩的,这一下可谓无礼,想来急了眼,也不大瞧得上师无恙。师无恙微怔,好似听出了什么,迟疑道:“是钟家的小弟么?”“小弟却不是你叫的。”钟灵毓看他打马虎眼就上火,左右这会子不必应试,当着囚牛之面,也没得反口,便即没了好气,“阿姊她跟你来的,现下人在哪儿?”一听这话,师无恙非但不恼,还惊疑起来,道:“温姑娘前夜便走了,难道没去赴你的约?她一向守诺,莫非出了什么事?这……怪我,怪我啊……”自顾自地说了几句,他脸色渐白,青竹杖险些落下,整个人踉跄欲跌,若不是钟灵毓深知这厮的老底,也要上当受骗,余光瞥得囚牛兀自老神在在,顿时想通关窍,起身揪住师无恙的衣领,连声逼问,作势要打。纵是留力七分,这一掌劈下去,劲风也骇人,囚牛喝道:“贤侄,且慢!”眼看师无恙要被打倒在地,门外一人闪入厅堂,双臂交错,横身接招,正是受召而来的祝长安,他气沉丹田,转掌推出,钟灵毓不由得向后退了三步。刹那间,偌大茶厅里鸦雀无声,直到囚牛搁了酒杯,横眉冷眼地看向祝长安,道:“此乃本座的子侄,你跟他动手,当御龙庄是什么地方?”众人心里清楚,排头让祝长安吃了,话却是给钟灵毓听的,前者低头认错,后者也冷静下来,拱手道:“小侄一时无状,世伯莫怪。”囚牛见他余怒未消,再看师无恙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可算是信以为真,面色稍霁,打圆场道:“温姑娘的确来过这里,又于前夜出走,之后下落不明,本座已派弟子们去找了,而师大夫还要治病救人,若知此事,恐难安心,所以本座吩咐下去,不准仆婢们说嘴,怪不得他……长安,你是知晓的,如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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