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个儿终日打雁,这回让雁啄了眼,连囚牛都看岔了。“当夜来我这里的女人……是你之同伴,温厌春。”刘掌柜缓缓开口,“她来自十方塔,那些话真假掺半,只为迷惑我……你也是金兰使者,冲龙神帮来的。”师无恙不置可否地一笑,轻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改头换面,更名变姓,好端端的人做了虎伥,连骨肉至亲都不得相见,杀生造孽,何苦来哉?”此言一出,刘掌柜脸上的肉抽动了两下,张口似要说话,待师无恙倾身向前,他沉声大喝,猛地掀翻桌子,这是黄花梨木做成的,足有百十斤重,眨眼间迎头压来,却见师无恙后踏半步,抬手一拍,又即扶转,劲力骤然化解,易如反掌。刘掌柜目眦尽裂,知道自己敌他不过,当即冲到博古架下,震出暗格,拿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地捅向心口,师无恙弹指射出银针,钉穿其手,险些抓不住刀柄,不想此人死意已决,忍痛横过刀刃,又往咽喉抹去。就在这时,一块砖破窗而入,师无恙急侧向左,堪堪让过,刘掌柜未及闪避,被砖头打在头上,披面流血而倒,步了赌坊掌柜的后尘,只是性命无虞。师无恙扶额,看向漏风的窗口,两个人先后翻进屋里,正是温厌春和祝长安。“没死吧?”听了一阵墙根儿,温厌春随手捡起砖块,见影辨位,一击打准,只怕仓促间没个轻重,疾步而前,弯腰试探呼吸,神色微松,“还活着。”如她所言,没等几息工夫,刘掌柜便缓过气来,睁眼转醒,看到屋里多了两人,丢却面上遮饰,穿着衣物还没换,一惊之后,岂有甚么不明白的?“祝堂主……”他伸出手,指头和声音一并发颤,“龙神帮待你不薄啊!”祝长安先时撞见此人跟金花赌坊的掌柜狼狈为奸,又中了他的埋伏,余怒未消,这会子让温厌春带过来,势要做个清算,啐了一口,道:“谋财害命,鱼肉百姓,对结义兄弟痛下毒手,丧天良的事让尔等做尽了,还敢反咬于某?”刘掌柜怔住,旋即低头,一声不吭了。师无恙凑到温厌春的身边,关切道:“阿姐,你没事吧?我这两日殷殷……”“闭嘴,你倒是会做黄雀,躲在暗处看热闹,还拿话消遣我呢?”抓到了鬼祟之徒,温厌春懒得跟这厮装模作样,当即笑骂一句,嫌弃地撇下他,捡起散落在地的字画,逐次看过,目光定在其中一幅上,师无恙也不客气,探头看去。这幅字并非名家手笔,作的是诗文,落款处无名,盖有篆刻印章,温厌春当晚就瞄到了,却未留心,而今对灯细观,刻字为:重九居士。金花赌坊的东家钱九公,生于九月初九,巧上加巧,以此为号。脱困之后,温厌春料中师无恙的行动,带着祝长安赶来,蹲在窗外将逼问的话听了个清楚,见得这枚印章,心里有数,便即俯身,让刘掌柜抬头,一字一顿地道:“前年仲夏,钱九公之次子暴毙,这还没到十八年后,你就在世为人了?”落潮(上)师无恙这些年东奔西走,与卯三十七素未谋面,但在鸿雁阁的琐谈里,此人廓达大度,行事稳妥,亏在心慈好善,有古之侠气,因而际遇平平,既不出挑,也拈不着错,使其驻守屏江府主城,整顿个四亭八当的据点,倒是妥善。一晃三载,这边不说风平浪静,也算安定,及至嘲风遇袭,消息传入归藏山,温厌春接下任务,师无恙才觉出古怪。出发前,他连夜查阅过三年间为卯三十七所呈报的文书,字里行间全无异样,可金花赌坊的分号开到了归藏山之侧,多地暗桩上告阴阳账,若其位于屏江府的总号尚还安分守己,反而惹人猜忌。师无恙是个狡黠的,他对此地的据点生了疑心,却没提醒温厌春,使之代为接洽,暗自见机而动,以是当晚出了差错,刘掌柜的立场便已败露,这却不合卯三十七的作风,若非移了本性,恐怕情报有误,连身份也值得查考,催促钟灵毓尽快赶到,冒险应对囚牛,亦是为了走偏锋,从商贾的门路打探情报。经过一番寻问,他知道了刘掌柜于前年仲夏闭门暴病、愈后转性之事,还听说金花赌坊的老东家钱九公也在那会儿痛失次子。据闻二人交谊很深,钱继祖过世不久,刘掌柜就病倒了,认识的只当他大悲伤身,师无恙却不信,故此推测定计,欲占头功,岂知温厌春失了先机,还能疾走赶前。于公而言,师无恙棋高一着,温厌春单刀直入,没有胜负之分,可偏私说来,同事者本该交洽无嫌,遑论搭档,他输却坦诚,纵有缘故,也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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