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太记得是怎么回来的。”谢旬垂眸,“人的大脑会给痛苦的记忆定时消磁。”山脚下的村庄已经亮起灯火,只需要迈出最后一步,只需要离开这片土地……可是面罩早就已经失去了时效。要么死于失血,要么就变成游荡在山间的花种。那个瘦弱的身躯却搀扶着他,用冰凉柔软的舌尖舔去他睫毛上的血珠,像在回味般咂嘴。一滴。两滴。……从那人手腕间流淌的温热液体流入他的唇齿,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几乎干呕出声。最后的最后,他带着那个晚上残缺的记忆,以及这道几乎不可能痊愈的狰狞伤口,在卫生所的病床上醒来。病床边坐着一位面容沉静的女性,望向他的目光里,有他完全看不懂的情绪。“我叫孟非晚,你在这里养好身体,有事随时找我。”当意识彻底回笼,谢旬几乎瞬间就要起身,在空荡的房间四处寻找那个身影。女人却好像什么都明白,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就在这里,嘘,不要说。”“类似‘阮识’这种生命体的诞生需要条件,并非是被花寄生那样简单,虽然我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根据你说的这些,重要条件至少与水源或土地脱不开关系。”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游情却很快抓到了关键点。他们采风时在河边观察到的红色泥土,以及青山村土地长出奇形怪状的蔬果,这些都是不能被忽略的证据。难道是土地?可是孟非晚却告诉他,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靠着蕙女的血肉滋养的。冥冥之中游情总觉得不对,就好像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明明是在身边最常见的,看似极为寻常,却总是透露出那么一丝蹊跷的现象。直到他的目光落在窗边的水杯,凉意如藤蔓慢慢攀上后背。“是水源。”游情说。他将岚带回来的那一天,是在村子早已干涸的水井下找到他的。早些年家家户户都装了水管水龙头,水井就废弃了,几乎不再有人使用。游情现在居住的院落也有井,虽然不住人后封了盖子,但是简单清理过的水质依旧清澈,可以提供日常用水需求。因为水管在回来之前就冻裂了,他索性就一直使用井水,从来都没有开过水龙头。村委会那个男人进院子的时候,眼神也有意无意地曾往那口井处瞥,感慨道:“您家竟然还有水井啊。”如有一道惊雷闪过脑海,那些猜测逐渐变得合理——这栋房子的主人不仅知道水源有问题,甚至还为他的归来提前做好了准备。游情猛然惊觉,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几乎长期无人居住的房子,会挖这么一口井来提供用水?记忆中那张熟悉的,总是带着笑容的面孔逐渐变得模糊。他有些看不明白邬昀。“不愧是从青山出去又毫发无损回来的人。”男人没想到他如此迅速确定了答案,目光中罕见地带了一丝欣赏,“研究所会选在这里,因为旁边就是那条河,花的源头在山洞里,流经了整个村庄。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喝着被污染的水长大的,只要挨得越近,他们受到的影响就越深……”“与其说不会被感染花肺,不如说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被母体污染成为子体。”谢旬吃吃地笑了,“这就是所谓,既定的命运。”“等一下,”游情俯下身子,替他将拖地的毛毯往膝盖处拢了拢:“好了。”谢旬微愣,似乎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喂,我说你就不好奇母体和子体吗,都讲到这种关键时刻了,怎么还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好奇是什么感觉?”游情敷衍道。“神经,你不好奇你问我这么多问题?”谢旬白了他一眼,“我讲得都口干舌燥了,真没眼力见,也不知道给我倒杯水。”“竟然吗,我以为你现在不需要进食饮水了。”他惊讶道。“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死不掉。”谢旬啜了口茶水,小声抱怨道:“军庭那边的接头人还没定下来,我死了身后事谁来管?”“那你继续说吧。”游情接过茶杯,替行动不便的谢旬放在桌子上。刚才那句话他有些在意,什么叫做“没有定下来”,危聿他们不就是军庭派来的执行员吗?在他思忖之间,谢旬清了清嗓子:“在青山那个山洞里有个长得很奇特的东西,它很光滑,很庞大,很丰腴……”游情皱眉:“不用描述,你说重点就行了。”我要带齐先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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