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回过头看向费奥多尔,后者面色不出意外地比平时要更为憔悴,惨白的脸庞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对方淡色的唇微微张开费力摄取着空气中的氧气。
他蹲回床边,手伸入被子下,摸索着握住了对方的手臂。
一边挽起对方袖子验证猜想,一边关切地询问:“费佳,你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费奥多尔眼眸疲惫地微微合拢,仍由对方动作。
花言视线落在对方手臂上,因常年未见光而苍白到有几分病态的皮肤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几抹青色的血管,与几个细微到近乎不可见的针孔。
果然是这样啊……
他若有所思地把对方的手又塞回了被子里,重新注视着对方此刻的模样。
在继续关心与满足好奇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
花言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对方脸颊,试探着性格变化,“费佳,你这样的状态行动都成问题,搞不好要输了呢。”
“嗯……这些其实都无所谓……”
费奥多尔语气很轻,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病痛,还是因为即将说出口的话。
花言逐渐意识到有什么好像跟预料中的不太一样,一种即将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糟糕预感自比内心更深处的地方蔓延,犹如身体的本能,抑或是灵魂深处的回响,穿过被绝望病更改的性格,精准无误地发出警告。
——停下。
耳边熟悉的声音似请求般继续响起,“花言……能不能请您停止这个游戏……?”
“为什么呢?费佳?因为你要输了,所以打算耍赖吗?这样是不行的哦。”
花言唇边弧度不变,眼眸中神色却逐渐变得阴郁。
这份不悦来源于何处?对方的话?还是那抹近乎要将他拉入绝望深渊的濒临崩溃感?
——快停下。
“不是的,只是我觉得……花言,您这样的做法不太好,恶劣地用规则与奖励玩弄所有人,促使他们自发按照您的想法参与这个游戏,满足您想要的愉悦感,这样……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
眼前黑发青年眼帘费力地抬起,露出的那双紫罗兰色眼眸变得无比陌生,里面澄澈剔透,充盈着一层愧疚的神色。
花言呼吸近乎都要停止了,连带着眼前也蔓延起黑光,与愉悦感截然相反的情绪不断增生。
——不……
“不……”
花言恍惚地呢喃,有什么要穿透过性格的障壁发出尖锐的叫喊。
他回过神,压下心底的情绪,直视着眼前性格截然不同的陌生恋人,至少……
至少要得到点什么。
他回想起最初的要求。
“你哭着求我,我就停止这场游戏。”
“如果您希望我这么做……那……”
费奥多尔睫羽微垂,不断轻颤着,一抹绯红逐渐在眼眶周围晕染开,失去血色的唇抿起,紫罗兰色的眼眸裹挟上一层水雾。
“花言……我……”
不同于平时为了达成目的所刻意的伪装,对方此刻的落泪更像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出自于对给他人制造了麻烦的内疚,与对已经被淘汰生死未知之人的哀痛。
诚然,费奥多尔在被病痛折磨下的脸透着易碎脆弱的美感,在给他心中深刻印象的滤镜下,哪怕是此刻的落泪也透着悲天悯人的色彩。
但这也难以遮盖对方性格变成了这种模样的事实!
“不要……”
花言眼睁睁地看着那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微光。
绝望病带来的性格改变顷刻间消散。
“不要啊——!”
难以承受的打击让铺天盖地的绝望瞬间席卷。
周围的一切似定格的照片,继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蔓延上一道道裂缝。
下一秒,无论是特意被设置在世界之外的观众席,还是这个构建出的世界,通通像是被打碎的水晶球,不断剥落。
在世界倾塌的最后,一道充满难以置信的绝望呐喊几乎刺破所有人的鼓膜。
“我想看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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