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云书松开手,听清后鼻尖一酸,委屈上来,“你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打情骂俏,分明就是在欺负我。”季彰缩回脖子,柔声安慰,“我不是,我就是想同你说……不是娘子,你别哭啊。”覆云书眼角晶莹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哪有你这样的。”季彰右手牙印未消,手指蜷缩起来,指关节轻轻抹掉泪珠,语气诚恳,“我错了。”覆云书眼皮眨巴一下,泪水滑下,她偏过头,“小时候见惯了祖父、祖母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原来你和她们都一样。”季彰手顿在半空,“一样什么?”“一样的相处久了自私自利。”季彰收回手,后退两步,“自私自利?对,我就是自私,我贪婪一切美好。”误解◎世子有龙阳之癖◎覆云书吸吸鼻子,鼻尖呈粉色,“夫君可是在怪我?”季彰错愕一下,“没有怪你。”覆云书别过脸,小声抽噎,“夫君定是怪我是个能看见鬼的,是个不干净的人,无法和夫君举案齐眉,做对令人艳羡的寻常夫妻,更无法白头偕老。”覆云书拿袖口虚擦一下眼泪,继续道:“是我害了夫君,使夫君艳羡他人。”“不是的。”季彰噔噔两下过来,修长的玉手掰过覆云书有些颤抖的身躯。覆云书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微颤着唇,声音暗哑,“夫君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可是我惹夫君不开心了?”“没有。”季彰将覆云书揽在怀里,双手环住腰侧,下巴抵在发心,“我娘子天下最好,是谁都比不上的好。”“当真?”覆云书埋脸,鼻头微皱一下。“当真。”季彰环抱覆云书一会儿,覆云书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娘子,我今日约了李温去云居楼喝酒,晚上娘子不用等我。”覆云书眸子一暗,声音一凉,“知道了。”挣脱开季彰,覆云书掏出帕子点擦眼泪,“那我先回屋了,夫君慢走。”覆云书微微俯身,转身离去。季彰呼出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态,带上护卫石秋出了府。石秋环抱剑身,平视前方,“殿下,我们去找李温?”季彰低眸,“不,去月影阁。”“去月影阁是问画像?”季彰抬抬眼皮,语气冷静,“去查樑国私下招兵买马。”石秋怀中剑抱得更紧了,“殿下,樑国不会又来一次刺杀吧。”说到这个,季彰缓慢闭眼仰头,“不管是不是都要早做打算。”“那殿下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我好像看见夫人了。”石秋余光瞥见覆云书放下的卷帘。季彰掀开布帘,什么都没有看见,“许是出来采买一些用品,走快点。”帘子被放下微微飘荡,覆云书收了手。马车走的慢而稳,瑞雪倒了一杯清水,“夫人请喝水。”覆云书点点头。瑞雪:“夫人,我们这是去哪儿?”覆云书指尖敲下桌面,不缓不慢道:“造声势。”瑞雪一愣,问道:“如何造?”覆云书拿起杯子,“谣言最多几日便会被遗忘,若有人编成书在茶馆中反复提起,待事情闹大,有人重视也方便我得知更多消息。”便能知道当年那个丫鬟是受谁的命令害我。覆云书长睫低下,低头喝下一口水,嘴巴得水润成桃粉色花瓣,“话本准备好了?”瑞雪拍拍一侧的方盒,“夫人放心,早准备好了。”覆云书舔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温声道:“要显出我才是受害者,毕竟我是无辜的。”“夫人本身就是无辜的。”覆云书重重放下杯子。茶馆,除了雅客品茗还有说书的巧嘴。覆云书租了辆马车,马车比较朴素,但马车里面还算宽敞。马车一停,瑞雪拿起帷帽为覆云书戴上,扶她下了马车。茶馆外围站了许多人,内围一张张桌子坐满了衣衫华贵,气质不凡的公子、小姐。说书人正讲到高潮,馆内响起阵阵掌声。“好……”说书人抬手示意,掌声一停,覆云书轻咳两下,瑞雪附耳过去。“是。”瑞雪悄声回应,转身离去。覆云书站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儿,偶尔附和周围人鼓掌,有人讨要赏钱,她也给。“对不住。”身后人撞了覆云书一下,覆云书手一抖其中几枚铜钱落在地上。那人声音清脆是位女子。覆云书稳住身形抬眼望去,那女子帷帽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一双青色眼瞳。覆云书微张嘴巴,那女子虽穿渝州衣饰,可礼却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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