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人群发出巨大的惊叹。林见霰拉着林窥雾,挤到了一个相对视野开阔的角落。烟花接二连三地升空,在夜幕中绽放出千姿百态的璀璨图案,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将整个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巨大的声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哥!快看那边!那个像瀑布!”林见霰兴奋地指着天空,在巨大的声响中,他不得不凑到林窥雾耳边大声说话。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林窥雾的耳廓,带着震动胸腔的兴奋声音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林窥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那气息带来的酥麻感瞬间从耳根蔓延至全身。他顺着林见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挂由无数银色光点组成的“瀑布”正从高空垂落,美得惊心动魄。“真漂亮。”林窥雾由衷地赞叹,声音也被周围的喧嚣淹没。就在这时,又一朵巨大的、心形的烟花在头顶正上方炸开,粉紫色的光芒温柔地笼罩下来。林见霰忽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侧脸在变幻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俊朗。他依旧紧紧挨着林窥雾,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自然地、轻轻地环住了林窥雾的腰身。这个动作在拥挤喧闹、所有人都抬头望天的环境下,显得那么自然而然,仿佛只是为了防止被人群冲散。林窥雾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挣脱。也许是这漫天烟花的绚烂迷了眼,也许是震耳欲聋的声响暂时麻痹了理智,又或许是腰间那份温热而坚定的力量,带来了一种奇异的、令人沉溺的安全感。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弟弟。烟花的光芒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映照出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满足。林见霰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侧过头来。在漫天流光溢彩的背景下,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彼此眼中倒映着璀璨的烟花,和对方清晰的身影。林见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温柔至极的弧度,环在腰间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点点。那一刻,林窥雾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鼓动的声音,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他慌忙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夜空。……晨跑晨光带着薄脆的凉意,透过擦拭干净的玻璃门,斜斜地铺在刚拖过的水磨石地面上。林窥雾系着半旧的藏青色围裙,正利落地将一摞摞白瓷碗码放在灶台边。不锈钢大锅里翻滚着乳白的高汤,氤氲的热气裹挟着猪骨和干贝的醇厚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店铺里,驱散了清晨的微寒。他习惯性地抬眼望向墙上的挂钟——七点四十分。这个时间,见霰应该已经晨跑回来了。“哥,馄饨馅今天调得特别香。”带着晨跑归来的清冽气息,声音自身后响起。林窥雾没回头,嘴角却已不自觉弯起:“鼻子倒灵。刚拌好,虾仁和鲜肉剁的,加了点马蹄碎,想着你周末回来能尝尝鲜。”他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给刚包好的几只元宝形馄饨沾上薄粉,整齐码进托盘。“就知道哥最好!”林见霰几步凑到料理台边,手臂自然地搭上林窥雾的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过去。他身上蒸腾着运动后的蓬勃热气,汗湿的白色运动背心紧贴着年轻而充满韧劲的胸膛和腰腹线条,布料下透出薄薄的、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肌肉轮廓。几滴汗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林窥雾挽起袖口的小臂上,带着滚烫的湿意。林窥雾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那过于直接的热源和过于近的距离。“一身汗,别靠这么近,蹭到馄饨皮了。”他语气带着惯常的温和责备,目光却像被烫到般迅速从弟弟汗湿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腹间移开,落在面前雪白的馄饨皮上,耳根悄然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热。“哦。”林见霰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慢吞吞地收回手臂。他随手抓起旁边台子上的抽纸,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动作间背心的下摆被带起一截,露出紧实平坦的小腹和人鱼线流畅的起始端,在晨光里一闪而过。“那我先去冲个凉,一会儿来帮忙。”他转身走向后间通往小阁楼卧室的窄梯,步履轻快,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被嫌弃”并未影响心情。林窥雾低头看着手臂上那点微凉的汗渍印记,轻轻吁了口气。心里那点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被归咎于天气——秋天了,空气干燥,容易让人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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