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收不到呢?莫非又是裴阁老在其中作祟?但是不应该啊,前阵子谢昭和才在朝堂上公然斥责裴阁老这种避战的行为,亲口恢复了神机营的进程,这样的背景下,裴阁老也不好再插手。新任的兵部尚书墙头草,看谁得势就依附谁,如此便更不可能是兵部出了岔子。谢承晏问道:“那副将呢?”“连夜跑过来的,累脱了,都跑废了两匹马了,在门口候着呢。”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谢承晏一封书信。理应上心“火药匮乏,迄今未至,提防小人。”陆千山的书信倒是简单,几句话就说了自己的困境,后面还扣了一个镇南都护府的印章。常安进了王府后,气才喘匀,便忙着说道:“在下镇南府督府——”谢承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是陆千山的副将,我见过你。”常安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说道:“大帅觉得火药一事蹊跷,上京送来的火药没送到,我们给王爷送过信件,也没有消息。大帅觉得是不是途中被劫下来,让我亲自跑一趟。”谢承宴顿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收到镇南都护府的信件,以至于他还以为火药运输一事没出什么问题,半点消息也没有,平静得有些出奇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陆千山让他提防小人,那这小人究竟在哪他没说,但谢承宴觉得应当是在官驿里,火药和信件走的都是官驿,但他和陆千山都没收到,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官驿吞并了消息,硬生生切断了他和南疆的联系。方才张其越说他跑废了两匹马,若走到是官路,每到一处得驿站里,官员都负责换马,那至于生生跑废?看来这常安应当走的是土路,所以才能顺利到达上京,若走了官驿,现在早没影了。“兵部是不是还有一批火药没运走?”谢承宴问向张其越。张其越点了点头,说道:“最后一批是明日一早走的。”“好,明日我跟着那一批火药一起去南疆,我到要看看这火药能丢掉哪里去?”“可——”张其越正开口,却被谢承宴一个眼神制止住,他意会,此时房内还有人,便闭上了嘴,颔首在一旁听着。只见谢承宴转头对着常安说道:“本王与陆大帅也算是至交,南疆火药运输出了事我不能不管,但我受人约束,没有上面的允许,是不能出上京的。”常安一时间不明白谢承宴说这些是做什么,但见他目光阴沉,显然是有信心能掌控局面的。下一刻,只见谢承宴拍了拍他的肩,“明日你一起去,记得把嘴闭上。”不要把他出京的事情说出去。就这么口头警告一下吗?显然不是。谢承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用力,力道很沉,常安心中一阵错愕,但面对谢承宴的眼神,也不敢说什么。“若是京中人知道了我的行踪,仔细着你的命。”这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在谢承宴这般强大的气场之下,常安只得颔首答应。他挥了挥手,让府中下人把他安顿下来,待房间只剩他和张其越两人,张其越终于忍受不住地开口,说道:“你要跟着去南疆?上京里多少人盯着你呢?之前去南阳的时候若不是元安在上面顶着,太皇太后早就知道你的行踪了,这次呢?还找元安?”张其越听了他的决定觉得着急,谢承宴本人倒是显得淡定得多,张其越见他这幅样子,转而想明白了些什么,便点头说道:“也是,陆大帅是元安的夫君,这事也理应上点心。”期待?谢承宴依旧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缓缓坐了下来,扬首看了一下张其越,说道:“这次不找元安,你替我守着瑞王府。”“你不找她?”张其越不解,声音险些因为震惊而变大,硬生生地压低了音量,坐下来靠近了些谢承宴,说道:“你应该找她啊,陆千山不是她夫君吗?南疆火药不足,她不应该比你还上心吗?”谢承宴手握着茶杯,指腹摩挲着杯壁,随后说道:“她在明,贼人在暗,若是那贼人就在她身边,那她知道了,那批火药反倒不好找。况且……”他沉默片刻,又说道:“她也不会让我出上京的。”张其越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暗自寻思着,元安帮着自己夫君找出火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什么会拦着?他正疑惑着,只听谢承宴接着说道:“皇城巡检司和内宫巡检司合并只是个幌子,她为的就是拿走我的权利。不然褚休一个罪臣之后,她哪里放心让他统领巡检司上下?”张其越这才反应过来,前些日子元安长公主对巡检司进行改革,说皇城和内宫应当为一体,划分成两个机构反倒是难以管理了,于是便下令将内宫巡检司和皇城巡检司合并,巡检使由褚休担任,原先的皇城巡检司谢承宴担任一个监工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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