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是不是就是……”他说不下去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他连想都不敢想,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病床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割裂某种联系。“我不能再让你置身于这种危险之中。”他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只有分开,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保护?”许知意重复着这个词。“你觉得这样是保护我?”“关棋,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对我来说,最大的危险是失去你!”她趴在那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这不是你可以选择的事情。”关棋的声音冷硬。“我的工作性质,注定了我身边的人随时可能面临未知的风险。”“以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必须纠正这个错误。”他的话像是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她的希望。“所以,你的决定就是推开我?”许知意感觉眼眶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忍住涌上的湿意。“是。”关棋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趴卧的身影,后背的伤口他看不见。但他能想象,那片白皙皮肤上的红痕,像烙印一样烫在他的心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愧疚。他不能再让她经历这一切。绝不。“对不起。”他说,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又重若千钧。许知意趴在枕头上,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声响,以及两人之间,那道无形却深刻的裂痕。关棋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会再次反驳,或者哭泣。但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地趴着。像一只受伤后收敛起所有爪牙的小兽。这种安静,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他心痛,但他不能回头。为了她的安全,他必须狠下心。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回头,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病房里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还在一滴一滴地落下。缓慢地,注入她的身体。许知意依旧趴着,脸深深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眼泪浸湿了枕头的一角。冰凉一片。这算什么保护许知意趴在枕头上,脸颊的布料已经被泪水濡湿。冰凉一片,她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就因为一次受伤,他就要推开她?这算什么保护?“我不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从枕头里闷闷地传出来,固执又清晰。关棋的脚步停在门口,他没有回头,背对着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他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显得更加遥远,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我已经决定了。”“决定?”许知意猛地抬起头,不顾背后的刺痛。泪眼模糊中,只能看到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关棋,你看着我!”他没有动。“看着你,然后心软吗?”他的反问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知意,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而涉险。”“这是底线。”“你的底线就是抛弃我?”许知意质问,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皱紧了眉头,但心里的痛,远胜过身体。“我不是抛弃你。”关棋的声音里,似乎有了一丝极力压制的波动。“我是让你回到安全的地方去。”“没有你的地方,哪里安全?”许知意反驳。“关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厌倦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麻烦?”她一连串地发问,每一个问题都带着绝望。关棋沉默着,这种沉默,比直接回答是更让人心碎。许知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到冰冷的海底,就像昨天在码头落水时的感觉。窒息,无助,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之前的护士,护士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护工服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很干练。“关先生,您要找的护工来了。”护士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僵持。许知意看着那个陌生的护工,又看向门口那个依旧背对着她的男人,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连照顾她都不愿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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