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伯,我师傅说了什么?可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不免也有些心慌。何全书握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一派平和,温声道:“无事,只是谷嵩兄告知我他近来的身体堪忧,恐怕不能见我最后一面,我有些担忧。”萧泉放下手中的糕点,忧心道:“怎么会,我来时师傅还好好的…”何全书摆了摆手:“人年纪大了,什么病啊痛啊就全都扑上来了,”他话音稍顿,见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笑道:“谷嵩兄嘱咐我一定要带你们好好看看江南美景,这几日你们就暂住我府上,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吧。”说罢他招来仆人要去备车,萧泉压下心中古怪拦下他道:“何伯伯,我们都是骑马来的,您不必操心。”“原来如此,那你们随我回府吧,初来乍到我也不带你们上酒楼,明日再去,”他敛下嘴角苦意,呵呵笑道:“今日你们就陪我尝尝这家常小炒,如何?”萧泉将视线从那封信上移开,拱手道:“自然是客随主便,叨扰您了。”圣听京城,大雪纷飞。一群青衫默然肃整,浩浩荡荡朝政达门开去,仿佛一支没有盔甲的军队。路人不住侧目议论纷纷,为首之人满头华发鹤发鸡皮,昂首立于前方。这群来者不善的青衫很快惊动了禁军,还没到政达门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校尉认出谷嵩,顿感棘手。最烦这些个叽叽歪歪的读书人,打不得骂不得还尽添乱。他尽量和声细语地与谷嵩商量,问他这是何意。谷嵩袖手而立,身后尽是各地而来的陌生面孔,没有掌生的身影。“瞿校尉,我等是来上达天听,你若阻我,便是阻我大晋昌隆国运。”怎么、怎么还和国运搭上了…瞿校尉怕他一头撞死在自己跟前,他一把老骨头死不死不要紧,可别害他当了替罪丢了官职。“老先生,你有什么话,写了折子托人递上去也是一样的,您老赫赫有名,愿意帮您递折子的人从这儿能排到政达门去!”这话倒是不假,只是各怀鬼胎,最后递到圣人面前的折子,未必是他谷嵩的本意。谷嵩负手扫了一圈周围黑压压的禁军,沉声道:“瞿大人这般做派,是要将我就地正法不成?”说完他直直迎上,执枪的禁军连连后退,青衫们见谷嵩冲在前头,很快跟在后头冲破了禁军的软包围。瞿校尉阴森地瞪着谷嵩的背影,啐了一口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去,我拦也拦了,让那个老骨头自寻死路去吧。”政达门前,两边的风雷鼓有六十多年不曾发出声响。“咚!”“咚咚!!”“咚咚咚咚——”擂鼓一声急过一声,一声盖过一声,携着万千血泪响彻在京城上空,甚至惊动了金銮殿上阖目的晋帝。雪花片片凋落,飘荡在垂垂老矣的谷嵩身边。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多年,等到一把骨头都有了朽意,目光也不再清明。他今日来,不是为了个人之私,不是为了一州一乡的丑闻,是为了整个大晋的科举积弊,为了压在千万读书人头上的衰败制度。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是灭不完火的,又有多少个吴甫能走到尚书面前告冤?为了无数个他从火海中抱出的掌生,为了那些心有怨愤的落第之家…政达门紧闭的门关缓缓向两边拉开,谷嵩沾了满身风雪,目光炯炯直视着碎步前来的宦官。北风吹乱他的鬓角呼啸南下,被南方的温软水汽搅散,化成无数细小的绵绵碎雨,打湿了萧泉的肩头。她仰头望去,烟雨蒙蒙看不清远处青山,依稀可见秀黛群峰,掩在翻腾云海之中。“想什么呢?”李楼风买了烤红薯回来,隔着油纸贴在她微凉颊边。今日何全书本想带着他们逛一逛徐州城,奈何公务繁忙,萧泉笑推道:“我们本就是爱玩的,都长了腿脚,来此一趟总不好还误了徐州百姓的公务。”何全书这才唉声叹气地往应天府赶去了。李楼风打发了追风带着丛云逛去,自己拉着萧泉跑了。两人跑到一方小亭中避雨,他掸掉萧泉身上的雨,看她扒皮吃得香甜,探头问道:“好吃吗?”烤红薯的大娘给他挑了最大的一个,萧泉撕了油纸掰了一半给他,两人并肩坐在亭下,捧着红薯看雨景。“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不怪乎文人墨客极尽纸上风流绘江南一景,”萧泉望着河边柳绿,咂嘴道:“以后我要带我爹娘来此处养老,冬日里连做冬衣的大袄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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