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喏喏称是。“宫中贵人多,见到贵人们要贴墙行礼不可僭越,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到时没人能替你们说话。”掌事宫女叹了口气,面上雷打不动的漠然露出几分人情味,“既然进来了,便本分做事,有一天总能离开的,离开时宫中会赐一笔赏银,也够你们安心养上个年了。”前面有一队轿仪浩浩荡荡地行来,她们立即贴墙而立,轿上的女子神情呆滞,袖边的血渍过了些时候,已经变成了暗红。风拂过轿帘,下方的萧瑾安垂目而立,被寒风吹起一身的汗毛。轿中的郡主浑浑噩噩,手指不断摩挲着袖角,眼角神经质地抽动着。待到错身而过,谁也不知道那是命中的劫数。她无知无觉地抵达了流华宫前,敛秋探身道:“郡主,下轿吧。”如此唤了三遍,月霞如梦方醒吓了一跳,被敛秋搀扶着下了轿,回到殿中她几乎是倚在敛秋身上被放在了小榻上。“更衣,快,我要更衣!!”敛秋连忙伺候她换下身上那件带血的华服,她避如蛇蝎地缩着身子:“烧掉,把它拿去烧掉!!”“别让我再看到它!!”敛秋知道她受了刺激,忙不迭地把那件衣裳送下去命人烧掉。徐恒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催问她的功课,再也没人会问她为何害怕,再也没人会问她到底是月霞,还是郡主…徐恒本就是她母妃养在手下的死士,随时都能顶上替罪,他会死这件事本就是心照不宣,为了她看不懂的那些东西,他一定会死。那杯毒酒呈上来时,她突然前所未有的害怕,她不明白什么是死,但徐恒目光悲戚地看着她,像是他再也不能看着她那般端起了毒酒。她要去找母妃,求她换个人,徐恒还有用,徐恒不能就这么死了。可徐恒却古怪地笑了声,她从来没再他脸上看到过那样的表情——快意,释然,和浓重的恨意。他恨她。“看来,今后郡主的梦里,也能有我了。”他端着酒靠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冷冷道:“郡主,糟践我令你痛快吗?”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杯口贴在他唇边,他却始终看着她,神色玩味。“别,别喝,不要!!”琉璃制的酒杯被掷到地上发出碎裂声,也算是临死前孟妃给他的恩惠了。他轻轻吻她发顶,轻声道:“月霞,你害怕恶鬼吗?”月霞怔怔看他,眼中干涩,声音里带上哭腔,“徐恒…”毒发很快,她能看到徐恒瞬间充血的眼眶,他捂着胸口退后两步,一口血喷在地上,整个人软软倒下。这是她唯一一次接住他,两只手上沾的都是他的血,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血。自打徐恒宫墙宫墙深深,深几许。宫道时而宽时而窄,时而贵人络绎,时而宫人寥寥。大雪散在风里,京城的天始终阴雨密布,似乎前朝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后宫一片人心惶惶,连带着他们这些薄幸人也没个清闲。萧瑾安每日被繁重的杂物压身,可她总忍不住去想,自己究竟从何而来。比起没完没了大同小异的每一天,这才是最令她惶恐的。四四方方的宫墙缚住许多人,夜间能听到乌鸦啼叫,和蒙在被褥中的隐隐泣音。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摸不到。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丝丝寒气呼呼地往外漏,她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这真的是我的名字吗?她抱着这样的疑问辗转在宫中各处,渐渐地,也熟悉了一些此地的行事规矩。不过那叫老五的说会有人来找她,她心知那未必是福,但还是期待能有人来告诉她,她究竟是谁。可她迟迟没等到。某一日在宫道上,她捧着衣盘跟在队列中,贴墙而行。雪被风吹得糊住眼睛,睫毛上凝了一层水汽,她不住眨眼,想把眼前的路看得更清晰些。迎面走来一个黑氅玉簪的男人,露出的手臂上还挽着白,应是家人新丧还在戴孝。她听到前面的人福了福身子,唤他“世子爷”,她便有样学样问了安。可她问完安后,队列已经朝前走去,只有她被堵住了前路,不得已抬头看他,毕恭毕敬道:“世子爷可还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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