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强颜欢笑,振作精神。
亦有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更有意兴之人随口做诗:“十载辛勤暗夜灯,一朝金虹破云来!”
可最兴奋的,当属另一群人。
绯罗裙摆绣花缎,彩云帔子蝶鸟纹。
女子们皆是盛装簪花,翘首以望,不约而同地看见了金榜之首。
一甲第一——沐照寒。
“晋公子中榜了!是状元!”
顿时,黄鹂鸟般的呼喊声盖过了一切,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带到了“沐照寒”二字之上。
什么“十三中举,十九登科”,什么“左手提笔,盖世奇文”。
当然,还有女子们最常说的“神清骨秀,松风水月”。
一场大戏缓缓落幕。
天子未语,殿中人皆沉默。
“好!”
陆桓似是极为欣悦,拊掌大笑:“当赏!兰戏院上下,赏金百两!”
殿中气氛活跃起来,人皆赞颂天子仁德。
“从泽啊……”陆桓起身,叶康连忙抬手扶住帝王,却被他拂开。
康定侯贺兑起身:“陛下,臣在。”而人潮议论的中心人物,此时正在京郊驿站外晒太阳。
回风亭建在离驿站一里远的地方,这儿离京城不远,送行人刚刚好。
自大延建朝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饮酒别知己,又有多少人在此垂泪送亲朋。
可现下回风亭里的人正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闷茶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亭外躺在躺椅上的人。
沐照寒将书又翻一页,无视身后几乎要把她烧穿的视线,开口道:“你若是渴了就去打水喝,别在这牛饮我的茶。”
“咚!”白瓷被子杯重重拍在桌上。
沐照寒听得肉疼,她连忙放下书起身钻入亭中,捧起茶杯查看。
傅泉气得笑了一下:“今日放榜你不去看,一个破杯子摔一下你倒是紧张的不行。”
万幸茶杯没有开裂,沐照寒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给自己斟一杯茶:“张老大夫不是说了?我要常清静,好静养,我这不是遵医嘱嘛。”
“哟,你这时候倒想起先生了?”
傅泉一把抢过沐照寒手里的茶杯,面对面瞪着她:“他还叫你别进朝堂,别考科举,你怎么不听?到时候满朝大汉挤在一起叽叽喳喳,你就不嫌吵了?”
沐照寒笑着摇头:“大姑娘志在四方,登阁拜相是我志向所在,怎能一样?”
傅泉将茶杯还给沐照寒,撑着脑袋往京城那边望去,眼中黯然:“那大姑娘,你就不怕你的志向再一次中道崩卒吗?”
“这次不会。”沐照寒抿一口茶,顺着傅泉的视线看去,“事已定局,看不看榜都影响不了结果。”
陆桓看向他,意味深长,赞赏道:“贺氏此次献戏,做的极好……”
贺兑赶忙跪下叩首:“能得天子一展笑颜,乃贺氏万世之幸!”
陆桓笑了,叶康却越发的忧愁,自登基后,陆桓便很少大喜大怒,上一次大喜,还是在明氏死后。
可贺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仍旧在那说吉祥话。
陆桓龙颜大悦,挥手:“天已晚,朕便不留你们了,都回去团圆吧!”
众人伏首,待陆桓离开才敢起身离去。
不少人都因为帝王的喜悦而喜悦,三两结伴,离宫而去。
队伍最末的谭屹低头缓步,月华淌过肩,他回首,望向身后雄伟的宫殿,愁眉不展。
上清殿灯火通明,不逊月色。
而殿后的紫阳宫,却并没有太多烛光。
宫外,沈莲菩提着食盒淋着月光,神色关切:“叶公公,我看陛下晚规未进太多食物,带了些清云汤来。”
叶康摇头:“娘娘,并非奴要拦您,此刻,您怕是不宜面见陛下。”
沈莲菩垂首沉思:“是因为那出戏吗?”
陆桓素来喜怒无常,可这么些年,沈莲菩心细如发,还是摸出些规律来:“陛下身子不好,可莫要为了些戏言伤了心……”
叶康叹息,摇头道:“娘娘,听奴一句劝,今日,这宫里,最见不得陛下的,便是您了……”
沈莲菩不解,但还是向殿内福身,将食盒递给叶康:“那便劳烦您了。”
“不敢……不敢……”叶康弯着腰,连忙接过沈莲菩手中的食盒。
月下,贵妃一步三回首,峨眉微颦,目光中尽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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