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只能靠低声下气,割肉赔款?“该死的!”程远山低声咒骂,一股前所未有的憋闷感涌上心头。他纵横朝堂多年,何曾在一个小小农妇面前如此被动过?这平安镇,这阮玲珑,简直是他的克星!“备厚礼。明日一早,随我去裕民山庄登门拜访!”程远山咬着牙下令,眼神阴鸷。软的不行,那就试试软的后面藏着什么!第二天,程远山亲自带着几大箱价值不菲的礼物,里面不乏珍稀药材、贵重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有几包据说是海外重金购得的奇特种子,来到了裕民山庄气派的大门前。然而,他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门房得了阮玲珑的严令,客客气气但态度坚决地回复:“程老爷,实在抱歉。我家夫人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外客。您请回吧。”程远山碰了一鼻子灰,脸色瞬间铁青。他堂堂程家家主,工部尚书,大周正二品官员亲自登门赔礼,竟然被一个农妇拒之门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程远山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无妨,无妨。夫人身体要紧。老夫改日再来拜访。”程远山袖中的手,却已紧握成拳。第三天,程远山改变了策略。他打听到阮玲珑今日要出门,去给平安镇周边的农户察看水稻病虫害情况。程远山带着几个精干的随从,早早地等在了阮玲珑必经的一片田埂旁。日头渐高,阮玲珑果然带着两个山庄的懂农事的仆从,挽着裤腿,赤脚踩在湿润的田泥里,正低头仔细察看一株水稻的叶片。阳光下,她的神情专注,动作熟练,丝毫没有“裕民夫人”的架子,倒像个真正的农家女子。程远山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整了整衣冠,脸上瞬间堆满了谦卑、愧疚和自责的表情,快步迎了上去。“裕民夫人,裕民夫人请留步!”程远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和诚恳。阮玲珑闻声抬头,看到程远山和他身后捧着礼盒的随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冰冷的嘲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程远山走到近前,无视田埂的泥泞,深深一揖到底,姿态放得极低。“裕民夫人,老夫程远山,教子无方,致使那逆子程嘉禾胆大包天,竟敢在夫人门前放肆,污言秽语,惊扰夫人清静。老夫,实在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啊!”他抬起头,脸上满是痛心疾首。“老夫得知此事,日夜难安,星夜兼程赶来,只为亲自向夫人赔罪。那逆子已被官府羁押,是他咎由自取!老夫绝不包庇!”“只求夫人能念在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待老夫回去后,定当严加管教,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不敢踏出家门半步!”他一边说,一边示意随从将礼盒打开。顿时,珠光宝气、名贵药材和各种珍奇的种子暴露在阳光下,引得附近几个偷偷观望的农户倒吸凉气。“些许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老夫替那不肖子给夫人赔罪,压压惊。还望夫人……高抬贵手!”程远山语气恳切,态度谦卑,将一个因儿子犯错而痛心疾首、卑微求情的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周围的农户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田埂上那谦卑作揖的华服上位者,再看看泥水里站着的、神情平静的裕民夫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程家家主都亲自来道歉了,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裕民夫人……会如何处置?阮玲珑静静地听着程远山声情并茂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目光平静地落在程远山那张写满“悔恨”的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程老爷,”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田野,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您说,程嘉禾年轻气盛,一时糊涂?”程远山心中一紧,连忙点头:“是是是,是老夫管教不严……”“一时糊涂?”阮玲珑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他一时糊涂,就敢将活生生的人当作猎物射杀取乐?一时糊涂,就能随意虐杀婢女?一时糊涂,就能强抢民女逼人致死?”她每问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目光也锐利一分,如同冰锥刺向程远山。“程老爷,您口中的‘一时糊涂’,是十几条、甚至更多条人命堆砌起来的‘糊涂’。这糊涂,未免也太久了些,也太沉重了些!”程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想到阮玲珑竟敢当众,将他最想掩盖的疮疤直接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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