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陆谦说,他把烟含嘴里吸一口,让火烧得更旺,然后凑过去点燃齐明嘴里叼着的烟。
齐明愣了愣,像被施了咒语,在原地不动。
两根烟嘴触碰,缭绕的灰白烟雾弥散开。
点着后,陆谦站直身,他隔着烟雾看向自己好友,浅灰色伴郎服,修身设计很好得束出齐明修长的腰线,深蓝领结,胸口插着一束白色满天星,还有左耳耳垂的银色耳钉,是自己送他的毕业礼物。
突然,陆谦低笑了下,“其实,我有段时间觉得自己是同性恋……”
“我那时候以为自己喜欢你,所以我试探了下,就是在大阪旅游那次,其实我没有喝醉,不好意思冒犯了你。但你对我没意思。”
“幸好你没意思,否则我也不会碰到琪琪。”
陆谦长长吐一口气,“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现在终于说出来了。”他轻轻撞了一下齐明的肩,“喂,你不会觉得我恶心吧?你别多想,心里也别有疙瘩,我都结婚了,就是以前血气方刚不懂事。”
“哪会……”齐明把手背到背后不想让陆谦看见他明显在发抖,脸上刚刚在大厅热空调吹出的血气迅速得褪下去。
那根烟烧到一半,新的语音消息进来,陆谦看过手机,急急忙忙把烟捻灭在窗台上,“我先过去了,琪琪的戒指找不到了。你怎么样?”
齐明摆摆手,头低垂,几乎埋进胸膛,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声音嘶哑得说,“我把这根抽完就来。”
“好。”
楼道里只剩下一个人。镜头推近,聚焦到晏川人物特写。
晏川缓缓抬起头,监视器放大他每一帧表情:绷紧的下颌线,颤抖的睫毛,灰白的脸,脸上流淌的泪痕,刚开始是冷静克制而麻木的,但突然他歇斯底里大笑起来,笑到直不起腰,蹲下来肩膀仍在耸动。
他本来以为他注定是孤独的,而现在命运告诉他,原来他曾经离幸福这么近,只是他错过了。
有电话进来,手机不停得震,有人在找他。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手机响了很久彻底安静。
透过墙壁传来婚礼进行曲。
他食言了,没有去履行伴郎的职责。
他一直信仰爱情的自由,觉得勉强是没有意义的。他本来想要体面的放手和祝福,可是太难了,他做不到。
错过就是错过。
他不住地笑,像个疯子,笑声到最后变成喘不上气的哽咽,然后是彻头彻尾的伏地的悲泣。
导演站起来喊卡,一条过。大家都鼓掌称赞晏川演得好,层层递进,克制与爆发都诠释得很完美。
但晏川蹲在地上,过了很久,半天没有把头抬起来。
司崇走过去时,发现对方正用手抵着胃部——这是晏川焦虑发作时的习惯动作。
晏川感到肩膀一沉,身体从前被圈住,头抵住一片宽厚。这是以前司崇的习惯,如果觉得晏川情绪太激烈,他会来拥抱他安慰。用他的话是,把他拽回到现实。
晏川却伸手把人推开,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垂着眼,避免眼神接触,没有跟司崇说什么,独自去了卫生间。
水龙头哗哗作响,不算整洁的卫生间只有晏川一个人。脸上有妆,晏川只洗了洗手,然后用打湿的手拍打脖子降温。
镜中人的眼睛有点红肿,他快速深呼吸,手伸到口袋里摸索着里头的红绳,等呼吸平稳后,转身走出卫生间。
拉开门,一株紫藤从墙沿垂落,有人站在外头,一条腿的膝盖弯曲,目光垂落地面,靠着墙在等他。
听到动静,司崇抬起眼看向他。
“你跟过来干什么?”
“你还好吗?”
他们两同时开口。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司崇继续说。
晏川揉了揉眼睛,“五年了我还没学会你的那套技巧,没有进步,这确定不是嘲讽吗?”
“你不用学我,你有你自己的表演方式。”
晏川突然问,“坦白说,你接这部戏,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没有钱,又不是什么大制作。”
“我也没想清楚,”司崇向他走过去,“也许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只是我不想看你跟别人演这些,如果你非要拍,不如跟我搭档。”
晏川讽刺地勾起一侧嘴角,“你忘了我是演员嘛?你这次截胡了,难道以后我拍的每一部戏,你都要搞一次这种把戏?”
司崇望进晏川的眼底,同时抬起一只手要去摸他泛红的眼眶,“是,所以也有其他目的。”
晏川没有动,任凭他的手落到自己眼下,“是什么?”
司崇慢慢说,“你不觉得“朋友”这个词很虚伪很懦弱吗?明明有机会却错过,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词,一层层包裹起自己的心,树立起界限。”
晏川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只把你当“朋友”。”
“别胡说!”
“你不是齐明,我不是陆谦,我们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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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开始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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