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拿烟盒,里面只剩一根,有一只手比他快一步。
司黎攥着烟盒,眼神瞥他,脸上写着:我抽都不够,你凑什么热闹。
都这个时候了,她为一支烟而展露出的孩子气,还是很生动。
没救了。他想他自己。
江修暮没碰她的烟,而是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抽完最后一根,司黎枕着他左肩,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太阳一点点消失。
当晚,他们坦诚相拥,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等待彼此的体温交融。
而她的身体像一汪冰冷的泉水,江修暮体温滚烫,却怎么都捂不热她。无力感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地灌满。
一整晚,司黎的手都放在男人的左胸上,抚摸他的心跳。
他们睁着眼吻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安静地各自转身离开。
临走前,司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对他说:“我这次要去挺久的。”
江修暮抱紧她,吻落在她耳畔,“我去找你。”真想见的人,怎么可能只在原地等。
“嗯。”司黎把手放到他背上,很轻地笑了下。
然而,话说得好听,最后还是她先回来看他的。
在这部电影放映后的许多年,司黎在采访时总会被问到“为艺术献身”这种问题。
就像胡珍说的,这种电影,拍了就一直会被问。什么光影够不够艺术,情节紧不紧凑,立意深不深刻,人物鲜不鲜活,很多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关心——你下海了。
而这海,哪怕是穿着泳衣进去,出来也难免一身咸。
面对这种问题,司黎从来都是很直白地回答,“没别的戏,就拍了。”
当然也有人问她后不后悔。
她也说,拍都拍了。再来一次,没别的路,她还是会选择拍。
谱是摆出去了,但司黎自己清楚,第二句回答多少有点撒谎的成分在。
因为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后悔过,还不止一次,是两次。
第一次就是在香港小宾馆的那一晚。
她在黑暗中,清晰地感知到枕侧男人的痛苦。
司黎当时和他接吻,走神了很久,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重复:这个人在痛苦,在为拯救不了她而痛苦。
可她当时有太多人的情绪要处理,这点模糊的情爱,根本不在她的首选项之内。
第二次,是他突发心肌炎住院,她从首尔赶回来看他。
隔着玻璃窗,江修暮的生命在她眼前变得无比具象化。
司黎只需看着冰冷仪器上的折线,
就知道他在做着怎样艰难的挣扎。
她本身是个不惧怕死亡的人,但那一刻,她又有点害怕,怕他就这么躺下去,再也睁不开眼睛。
躺在病床上的人其实也在怕。
从香港回来,江修暮就没回过家。他直接把家安到了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和各种数字打交道,耗尽心力地盘算。
半夜两点,他在灯火明亮的办公室里晕过去之前,还在想,还好这场仗他赢了。
输了,他和阿黎就没有退路了。
在白色的病房内睁开眼睛,看见病床边坐着的人,江修暮还有一瞬的恍惚。眼前的人美得缺少真实感。
直到司黎标志性的嗓音响起,不敢相信、还带点迟疑地小声呢喃:“哟,活过来了?”
江修暮鼻子里插着呼吸机,忍不住笑了。
是她了。是他的阿黎。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他恢复得还不错,就是以后要多注意休息,这次被人发现的及时,下次不走运就完了。
他和医生对话时,司黎一直在病床边翘着二郎腿,专心地给自己剥橘子吃。
没办法。韩国水果太贵了,她回来一趟,先吃够再说。
等医生走后,江修暮靠在床头坐,侧头看她,司黎朝他举起手里的橘子,问:“吃吗?”
医生刚说过他最近饮食要先进流食,江修暮微笑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还记得她之前说过,这个导演脑子很轴,拍戏从来不给请假的。
司黎不会剥橘子,扒开皮,上面的丝络都不挑,直接扔进嘴里,含糊地答:“我跟他说我爸死了,回来奔丧。”
长辈去世,那边人还是很看重这个的
江修暮嘴角抽了两下:“是不是不太尊重叔叔?”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师奴 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淫帝复苏 十八楼[无限] 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 豪门农媳有空间 变身母女花 凡人修仙传-混沌双修大道 仙子破道曲 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 秽玉皇后 并蒂堕仙 天降竹马,但爆处组 海上求生:开局靠空间修仙逆袭了 莫道不相思外传 星际军校日常 通房娇妾 战奴飞霄的驯服调教 末日后·冷傲天才女总裁的淫欲沉沦 换爱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