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闻应声,徐恒再赔笑道:“算朕求你。”
王玉英挑眉:“到时候再说。”
“朕就当你答应了!”徐恒高声,继而又凑近王玉英耳畔说悄悄话,“今年七夕,给朕绣条腰带吧。”
王玉英抖抖耳朵,又挑了下眉。
她并没有真正释怀,江梅始终犹如一根哽在喉管里的鱼刺,但两个多月后的七夕,她还是梳妆打扮,布置了坤宁殿,等待徐恒的到来。
她的心从跃动等到寂静,徐恒始终没有现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坐在床沿上,手摁着凉簟发问。
“回娘娘,亥时了。”
王玉英侧首望向滴漏,宫人报的准的,再过一会就是七月初八了。
七夕转瞬即逝。
“去问问陛下眼下在哪呢?”她不是才想起来可以打听徐恒动向,而是之前不敢。
自上回凉亭事后,她将坤宁宫宫人内侍全换一批。新的贴身这几个颇为得力,很快回报,皇帝不在福宁宫,也不在御书房:“陛下今晚一直待在扶玉殿中。”
这是王玉英最不想听见的答案,却也在意料之中。在她枯坐苦等的时候,他在同江梅欢好,完全忘记短短两个月前,自己主动许下的约定。
王玉英起身:“摆驾扶玉殿。”
她绷着两颊,哪怕去了瞧见纱帐蹁跹,白花花两具身子,也还是要去。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走这一趟,今夜,做个了结。
宫人跟在王玉英身后跑:“娘娘,陛下和贵妃娘娘并非、并非……”
她听出言语里的支吾、龌龊,陡然驻足,转身。
宫人差点收不住脚,怕撞到皇后,后退半步,方才低低禀明:“据奴探知,贵妃娘娘已有身孕,今夜惊见动红,半个太医院都赶去抚玉殿,陛下也在那里,一直陪伴贵妃。”
王玉英僵了会,喉头滑动。
而后猛地调头往扶玉殿走,脖直背挺,步伐稳健,两手始终抬在胸前。她闯入扶玉殿时,徐恒正在偏殿和太医私语,寝殿只有贵妃和一众宫娥。
倚靠床头的贵妃瞧见王玉英,笑着要下床来:“姐姐也听说了吧?”贵妃手扶上自个肚皮,“还没来及同姐姐分享喜悦。”
王玉英伫立原地,冷冷审视江梅。
江梅凑近,轻声告诉王玉英:“陛下刚刚同臣妾说,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倘若一举得男,生下来就会封为太子。”
王玉英肩颤臂抖,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元嘉四年七月初七,她先是发疯般伤害自己,用头撞博古架,撞江贵妃,接着面目狰狞,冲着闻讯赶来,护住贵妃的徐恒大吼大叫。
她心脏紧锁,呼吸不上来,大口喘粗气,身体动弹不得。
不知不觉已披头散发,浑身湿透。
她“死”在了这一日。
元嘉四年七月初七。
“什么仅仅一次,什么绝子药,徐麟郎,你说话当放屁吗?”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厉声质问徐恒。
徐恒亦指其面:“你看看你,泼妇行径,哪有半点贤后模样!”
除却痛心疾首,她还从他脸上读出一丝嫌恶。
王玉英怅然后退,看向殿中妆台,铜镜里印出一张丑陋的,疯子的脸。
这里为什么会有镜子啊?
让她瞧见,她在徐恒眼里就这模样。
“徐恒。”她冷声直呼皇帝名姓。
徐恒原已垂眸,闻言重瞥向王玉英。
“倘若我父尚在,你敢这样欺负我吗?”王玉英轻声问他,他就是欺负她家里没人了。
她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徐恒,当今天子一巴掌。
满堂死寂,掉针可闻。
王玉英却无甚畏惧,甚至觉得解脱,扇出去那一霎这个男人就像枝头凋落的花,彻底烂在了淤泥里。
后来,她收到废后诏书时格外平静,离宫也离得决绝,她晓得徐恒站在宫墙上目送,却古井无波,没有回望。
再到今时今日,王玉英躺在道观里读唱诵诗,只觉被废是天大的好事,留在宫里争风吃醋,只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不是出路。
她执信凑近烛台,徐恒的唱诵乐府旋即燃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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