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我便毁了这规则!”萧瑾翊咳出一大口血,溅在玄霜戟上,戟身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将他与季沉舟的神魂印记同时映在半空。那是两道交缠的光影,一道金,一道黑,无论天雷如何劈打,都紧紧依偎在一起。“你看!”萧瑾翊指着那道光影,笑得泪流满面,“这就是你要拆散的东西!这就是你要毁掉的爱!天道,你赢了吗?你就算杀了我们,这印记也会刻在三界轮回里,生生世世,永不磨灭!”玄霜戟猛地抽出,他转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外走,每一步都摇摇欲坠,却硬是挺直了脊背。天道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道至死都未分开的神魂印记,第一次沉默了。殿外的罡风依旧凛冽,萧瑾翊握着玄霜戟站在天宫之巅,望着下方苍茫的三界,声音嘶哑却坚定,“季沉舟,等我。我这就来陪你。”他周身的神力开始溃散,玄霜戟脱手坠落,却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金黑交织的流光,朝着凡尘的方向飞去。那是季沉舟陨落的地方。而萧瑾翊的身体,正一点点化作光点,消散在风里,脸上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凡尘的灵泽万域,那道金黑交织的流光坠入当年季沉舟陨落的空地,激起漫天尘埃。而此刻的神界秘境中,夙与愿并肩立于一座古老的祭坛前,两人手中各握着半块玉佩。那是当年夙愿剑碎裂后凝成的神魂碎片,此刻正散发着与流光同源的暖意。“他真的要这么做?”夙望着祭坛中央缓缓凝聚的两道虚影,指尖微微颤抖。他寻遍三界才找到修复神魂的方法,却需以自身半数神力为引,再借愿上神的执念之力稳固魂魄,稍有不慎便是三人同灭的下场。愿上神周身神光凛冽,掌心的玉佩与夙的碎片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完整的光环笼罩住虚影,“他为了季沉舟敢闯天道宫,我为了护他,这点代价算什么?”他声音依旧冷硬,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辨的坚定。当年没能护住夙,这次绝不能让萧瑾翊的执念成空。祭坛上的金黑虚影越来越清晰,萧瑾翊消散前的释然与季沉舟陨落时的温柔在光晕中交织。夙与愿同时抬手,神力与执念化作两道流光注入虚影,祭坛周围的符文骤然亮起,古老的咒语在秘境中回荡,将天道散落在三界的神魂碎片一点点召回。“唔……”萧瑾翊的睫毛轻轻颤动,率先睁开眼,入目便是熟悉的玄霜戟插在祭坛旁,戟身的金黑光纹正与自己体内流转的神力共鸣。他下意识地转头,便看到身侧缓缓睁眼的季沉舟,那双总是带着桀骜笑意的眼睛,此刻正温柔地望着他。“师尊,我说过会来找你。”季沉舟抬手,指尖轻轻抚上他脸颊,触感真实得让人心颤。萧瑾翊猛地扑进他怀里,泪水瞬间决堤,积压的痛苦与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你混蛋……你怎么才来……”“这不是来了吗?”季沉舟笑着拥紧他,任由他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倒是你,闯天道宫那么疯,就不怕我回来找不到你?”祭坛外,夙看着相拥的两人,悄悄松了口气,却被愿上神突然握住手腕。“这下,你该放心了。”愿的声音低沉,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他们的劫渡完了,我们的……”夙脸颊微红,抽回手轻哼一声,“谁跟你我们的。”嘴上抱怨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三个月后,灵泽万域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曾经的闭关室旧址被改造成一座雅致的宫殿,红绸漫天,喜乐喧天。萧瑾翊穿着绣满金纹的喜服,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笑意,指尖轻抚过领口的暗纹。那是季沉舟亲手绣的,一朵金黑交织的莲花。“师尊,该走了。”季沉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他穿着一身玄色喜服,衣襟上绣着与萧瑾翊同款的花纹,腰间还挂着那枚失而复得的舟字令牌。萧瑾翊起身开门,被他牵着手走向殿前的礼堂。夙穿着一身青袍,站在礼台左侧,笑着朝他们点头。愿上神则立于右侧,虽面无表情,眼底却带着难得的柔和。台下,萧瑾玙拉着墨云琛的手,兴奋地拍着巴掌,苏和与冰神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一拜天地——”夙高声唱喏,声音里带着笑意。萧瑾翊与季沉舟并肩转身,对着漫天桃花深深一拜。风过花雨落,沾在他们的喜服上,美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二拜高堂——”愿上神的声音难得温和,目光扫过台下含笑的众人。两人对着亲友再拜,眼底是化不开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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