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考虑得如何了?"玄色龙纹衣摆扫过血污地面,楚琰站在铁栅前驻足。顾轻坐在角落里,冰冷的铁链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顺着铁链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洼。“没想到陛下为了兵符,竟亲自前往诏狱。不过让陛下失望了,兵符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它的下落。”他的嘴唇干裂,布满了血痂,说话仍旧是懒洋洋的语调,说完身体不堪重荷,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楚琰攥紧袖中卷轴,蚕丝纹路烙进掌心:"我来,并非为了兵符。”“那是为了什么?来看看我这个仇人在狱中过得如何?”“先帝的密旨,为何不用?"沙哑嗓音惊破满室死寂。顾轻倚坐在墙角,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楚琰看不清他的脸,目光便落在被锁链吊起的那只手上,锁链桎梏的地方伤口已经溃烂发黑,蜿蜒的痕迹如同藤蔓攀附在苍白的皮肤上。"我若用了”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动了动,“陛下此刻该跪着和我说话。"他既不称臣,也无惧色,仿佛并非身处恐怖阴森的诏狱,栅栏外站着的也不是可以决定他生死的帝王。他更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态度随意散漫,眼底透着股轻视。楚琰最恨他这幅万事皆胸有成竹的懒散样。那会让他生出一种即使形势倒转,即使他一句话就能让对方受尽世间最残酷的折磨而四,即使他才是那个掌握至高权利的皇帝,顾轻仍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就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撼动他半分,即使死亡也在他掌控之中。明安料到陛下要和摄政王密谈,特意将钥匙给了楚琰。他放下烛台,打开铁门,不顾脏污走了进去。“你果然知道卷轴内容,皇兄倒是很看重你。”年轻的帝王喉结滚动,宽大的袖袍下攥着密旨的指节紧握。玄色龙袍扫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他一步一步靠近墙角的男人,鎏金灯台在手中晃出细碎光斑,照亮顾轻那张苍白瘦削的脸。身上伤口已经溃烂,隐隐带出一股腐臭味,昔日精明锐利的摄政王看起来狼狈极了。睫毛上凝结着一层晶莹的水雾,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每眨一次眼睛,那水雾就会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看起来有几分脆弱。楚琰从未见过他这一面,一时眼神有些复杂,被看的人仰首望来的姿态从从容容,“明明是一母同胞,你们兄弟俩性格却天差地别。”在他看来楚瑄明显更适合成为一代帝王,腹黑,聪明,有底线,对他来说还多一个优点,那就是听话。只是命运和楚瑄开了个玩笑,登基没几年一场小小的风寒就要了他的命,顾轻收到消息只觉得命运弄人。如果不是一寸一寸将皇宫搜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顾轻不得不相信风寒就是导致楚瑄驾崩的原因,那个温文聪颖的皇帝写了一半的治国十策还留在他书房,再也没机会实现。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天命之子扫清障碍,楚瑄不死,楚琰怎么能成为新帝。顾轻望着与楚瑄有几分相似的面孔,静静地笑了,“楚瑄的死,和你有关系吗?”他连陛下也不再喊,言语之间已经抛开往昔臣子的身份。楚琰瞳孔骤缩,眉眼下垂,面上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幽然道:“摄政王是在怀疑朕弑的兄,皇兄皎皎如明月,一出生就是太子,而朕自幼不受重视,没有人在意朕的存在。”他淡声道:“摄政王认为朕是嫉妒皇兄,还是羡慕皇兄,或者二者皆有呢?”“你觉得你委屈,心有不甘,被欺辱所以生出对权利的渴望。”顾轻沉默了一会,抬眸看向他,“当时他久病不愈,人心浮动,有人劝他趁早送你去藩地,你皇兄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楚琰从来不知道自己当年还有过这么惊险的时刻,“皇兄为什么要拒绝?”他的藩地远在千里,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再有踏入权力中心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包容大度的兄长。”顾轻讥讽地扬起嘴角,“他不在意外面的流言,也愿意在诡谲的宫里给胞弟多一分信任,所以他死了。”楚琰已经恢复平静,顾轻既然把一切挑明,说明他手上已经有证据,只是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拿到,当年的事他做得自认十分隐蔽,没想到还是被顾轻看出了端倪。若不是边境发生叛乱,北漠一夜之间侵袭古兰边境,顾轻立刻赶往边境对付北漠军队,无暇分身。等他再回来,一切痕迹早已随风消散,他恐怕早就被扣押在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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