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不害怕被发现,最后赢家是他。“你们觉得他千好万好,明君贤臣相合,可朕只觉得他虚伪至极,阴险狡诈。”楚琰听见自己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却斩不断记忆里楚瑄恶毒的眼神。他观察了许久,也想告诉其他人这个秘密。偌大的皇宫没有人愿意信他,还有人将他带到楚瑄面前,温和的兄长包容地看着他,仿佛在看顽劣的幼弟,耐心叮嘱他以后不要这么说,被父皇知道会斥责他不敬兄长。周围人连连称赞太子仁善大度,只有他压抑着满腔的委屈。顾轻很少和他讨论楚瑄,楚琰以为他早忘了先帝,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放弃调查,也难怪后来的顾轻对他从来都是把不喜挂在脸上,毫不掩饰。来诏狱之前,他还犹豫着留顾轻多活一段时间,然而交谈的内容出乎意料,他既说出楚瑄的真面目,就没打算让顾轻活得太久。“我知道,因为啊——”溃烂的腕骨擦过铁链,带起一串混着冰碴的血珠,顾轻朝他眨了眨眼睛,“我‘一不小心’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借刀杀人,楚瑄甘愿当他的刀,至死都不知道他不过是兴趣来了想和老天爷下下棋。他的话如一道惊雷在楚琰耳边炸响,鎏金灯台在他掌心捏出裂痕,烛火摆动跳跃,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什么秘密?”“你会杀了他,夺走他的皇位。”“看来少了朝堂政务,摄政王闲不住,开始编起了故事。”楚琰缓缓走近,阴影如囚笼罩住顾轻,“朕可以不杀你。”他突然说道。顾轻突然低笑起来,铁链随着颤动没入溃烂的伤口,暗红血珠顺着苍白的腕骨滑落,他忽然闷咳起来,唇角溢出的黑血溅在楚琰龙纹衣摆。楚琰猛地后退半步,玄色龙纹氅衣扫过地上血污,墨金丝线霎时浸成暗红,“你……”中毒了,三个字他没说出口。顾轻在诏狱会遭受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还是他暗示的结果。“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则……”说到一半,顾轻停了下来,像是陷入短暂的沉思。楚琰屏气凝神等着他的条件,见他突然不说话,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他竟然还对顾轻抱有一丝期待,也许对方会低头,会对他说两句好听的话,或许会和他谈条件,哄骗他放他离开!绝不是这幅引颈就戮的懒散模样,他就真的不怕死?"你以为朕不敢杀?""陛下当然敢,就像当年敢在我的醒酒汤里下毒,不过,心不够狠。"顾轻今天笑得格外多,像是察觉了他那期待认同与肯定的隐秘心思,这让刚掌大权的皇帝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楚琰不明白,对方既然有这么多把柄,为何不直接废了他,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一人之下的地位听起来不错,但始终名不正言不顺,顾轻天时地利人和都拥有过,他不曾动过心吗?“什么为什么,当皇帝很好吗?困在小小的皇城不得自由,整天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好?”实际上他本就没打算在这个世界待多久,一切以完成反派任务为主,其他事连多给个眼神都欠奉,如果不是任务,他更愿意呆在边境战场上。"你是故意让朕找到密旨?"楚琰猛地上前掐住顾轻咽喉,电光火石间想清楚一切,顾轻偏偏让他拿到密旨,这里面谁拿到密旨他都可以不死,唯独落入大启皇帝手里,他决不能活!手中的脖颈纤细,透着一丝丝凉意,只要他一用力,这个男人马上就会死去,诸多秘密都随着他埋进土里。顾轻喉间立刻浮起五道青紫指痕,就着被扼杀的姿态他勾起唇角,喘息着看向楚琰,“成王……败寇,咳……这个结局是我……罪有应得……”话音未落,顾轻喉间突然涌上腥甜,猩红顺着唇角滑进楚琰袖口,黏腻的液体不断地从他嘴里涌出,浸染着衣袖,血的温度格外烫,烫的他立刻松开了手。顾轻闷哼着蜷起脊背,冷汗顺着苍白脖颈滑入衣襟,在锁骨处积成混着血丝的浅洼,他垂落的手不受控地痉挛,指节叩在青砖上发出断续的脆响——蚀骨散正沿着溃烂的伤口啃噬经脉。楚琰盯着地上刺目的鲜红,瞳孔猝然紧缩,“蚀骨散!竟然是……大启竟然有人敢私藏它!顾轻……来人!”帝王嗓音嘶哑如刀刮锈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惊慌失措,完全不像合格的帝王。蚀骨散——北漠剧毒,正是当年他用在楚瑄身上的剧毒,此毒无药可解。楚琰手指微微发抖,这一刻他竟然在想:他在做什么?他竟然想救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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